岑越辭沒搭理對方,看向江勉。
“江總,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岑越辭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岑總,我這也沒辦法。”江勉心裡苦,皺著一張臉十分委屈,他收到消息時人已經到榕城,他也不能讓小孩子一個人再回去啊!
小男孩眼巴巴望著岑越辭:“越辭,我想跟著你一起生活,我不要回去,你要是送我回去的話我就離家出走,去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他的長相和岑越辭有幾分相似,五官精致,臉頰上還有嬰兒肥,淚眼汪汪地企圖攻破岑越辭難以撼動的心。
“岑易然,我先不說你對我的稱呼問題,佩恩呢。”佩恩是岑易然的保鏢,貼身保護的那種。
岑越辭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著,手指敲擊著拐杖,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敲的另外兩人都懸起一顆心,岑易然年齡尚小,藏不住內心的忐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等著岑越辭的決定。
“離家出走這招對我不管用,現在,先去給佩恩叔叔打電話告知你的位置。”岑易然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什麽,手指絞著衣服,一副不願意的樣子。
岑越辭感到心累,偏偏岑易然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行動力一流,想到什麽做什麽,糾正過許多次都改不掉這毛病。
他本來就沒太多精神,也不在掩飾自己的疲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江勉連忙打著圓場,“好了好了,岑總,先讓然然去給家裡報個平安吧。”
岑易然打聽到他們的地址,悄悄地跟過來恐怕也沒給家裡人說,還不知道擔心成什麽樣子。
岑易然拉著岑越辭的手,控訴道:“你們都忙工作,家裡就我一個人,我為什麽不能來找你,還有他們都能喊你越辭我為什麽不能喊。”岑易然越說越委屈,最後話裡還帶著哭腔。
看著縮小版的岑總委屈巴巴的樣子,江總感覺自己一顆心都被擊中了,拿著為會議準備的零食遞給小岑總。
岑易然有骨氣地拒絕了,關鍵時刻,他一定要堅持住打動岑越辭。
望著倔強的岑易然,岑越辭深吸一口氣,沉著一張臉,“先去跟佩恩叔叔說一聲,我再考慮要不要收留你。”
說完,借助拐杖的力量起身,撐起拐杖走進旁邊的休息室。
岑越辭關上門,拐杖從手裡無力滑落,靠著另一條腿支撐扶著玻璃門,低喘著氣。
他掏出手機想給小王打個電話,一時沒拿穩,手機直接掉在地上,看著屏幕上沒撥出的號碼他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盡管他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生活中的小細節依舊會提醒他現在有多無力。
頹喪的情緒不知不覺湧上心頭,岑越辭撐著玻璃門等著人進來,腦海裡卻是剛才賀行舟在會上從容不迫身影,對方相比之前更加耀眼自信,而他卻連彎腰撿起手機都無法做到。
對方卻還在問他這幾年發生了什麽事情?真是諷刺。
岑越辭自覺和賀行舟已經是兩條平行線,猜到賀行舟對他有誤會也心灰意懶不願意過多解釋,他這些年的經歷說出來除了徒增煩惱外又有什麽用呢。
他不想再次陷在感情旋渦裡,那太累了,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除了身體之外的事情。
岑易然在外面打完電話,興高采烈地推開門要說出他撒嬌賣萌得來的結果。
見到岑越辭低頭看著手機,拐杖掉在一邊,立刻上前將拐杖撿起遞給他。
“越辭,爸爸說我可以待在這裡一段時間,等開學了我在回去。”岑越辭接過拐杖慢慢挪到沙發邊坐下,岑易然將手機遞給他,繼續發揮長得可愛的優勢,試圖讓他這個誰也說不動的叔叔改變心意。
“你該喊我什麽?”岑越辭一邊跟岑紹安說岑易然的情況,一邊跟岑易然說話,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岑易然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岑越辭的額頭,在家裡時他經常看到其他人這樣做,有樣學樣:“越辭,你的額頭好燙,我去喊江叔叔過來。”
“不用去。”他的身體不想驚動太多人,尤其是關涵,江勉知道了不出半個小時家裡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岑易然見他臉色難看,邁著小短腿風風火火跑到門外將自己的小背包拖了進來,翻翻找找最後找出一袋五顏六色的糖果。
“越辭,我帶了很多糖,這次夠你吃了。”邊說邊拆開包裝,遞給岑越辭。
岑越辭故作嚴肅的一張臉恢復了笑意,捏著岑易然胖乎乎的臉頰問道:“只夠我吃,那你怎麽辦。”
岑易然神情十分嚴肅,看了看手裡的糖果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我不吃了,等你好了,我在吃它們。”
岑越辭接過糖果在嘴裡嚼了幾口,甜滋滋的味道席卷了口腔,“看在糖果的份上,我暫時收留你一段時間,但是你要聽我的話明白嗎。”
“明白!越辭,爸爸讓我保護你,這幾天我一定寸步不離。”說完還學著電影裡的人物展示了一下最近練出來的肌肉。
岑越辭語調不變敷衍誇獎著:“那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甩掉保鏢一個人亂跑的情況沒有下次!”岑易然的安危是他和岑紹安最看重的,出門在外少不了保鏢,這次岑易然拿著零花錢打著岑紹安的旗號讓人買了機票,還瞞著所有人,差點讓佩恩將達特利翻個遍,深怕是又一起綁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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