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聲音十分歡快:“阿辭,是我,你怎麽不接我電話。”說到後面有幾分委屈。
“剛才有點事,找我有什麽事嗎。”
賀行舟看他放松下來,聲音也溫和許多,心裡猜測是家裡人,至今他認識的岑家人只有個岑易然,果然下一秒岑越辭就挑高了眉毛。
“岑易然,你敢偷偷跑來榕城,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獨自出行的機會。我說到做到。”岑越辭突然嚴厲起來,說完這句話嘴唇緊抿,賀行舟看他肢體動作都緊張起來,想到縮小版岑越辭一個人跑來榕城的壯舉,也難怪岑越辭這麽緊張。
岑易然身邊坐著一圈人,他聽到最喜歡的小叔生氣的聲音,面上有些委屈:“阿辭,你別生氣了,是葉叔叔讓我這麽說的,不這麽說你就不回來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都好想你。”
岑越辭直截了當:“今年我不回來了,等事情處理完我就回來,葉成瑜我知道你在旁邊聽著,不用讓然然來試探我。”
賀行舟放下手裡的水果,壓下嘴角的笑意,終於兩人能過一個年了麽,他搞出這麽大動作,家裡是回不去了。
岑越辭也留在榕城的話,他們也許可以過一個獨屬於兩人的節日。
賀行舟豎起耳朵試圖聽得更清晰一些。
岑易然握著手機,委屈巴巴地說道:“阿辭,你答應過我的,每年都要陪我一起過,你說話不算話。”
岑越辭壓著情緒,剛才的拒絕是說給其他人聽得,對唯一的侄兒還是溫和地安慰:“然然,我在榕城還有事,等處理完就立刻回來陪你玩,禮物除了發給我的清單,還有什麽想要的。”
岑易然想了想,他人小鬼大早就給身邊所有人都發了清單,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只能看著葉成瑜的手勢問道:“那你什麽時候打算手術,阿辭,你又要住院了嗎?”一旁的葉成瑜連忙捂住他的嘴。
岑越辭聽到電話那邊的動靜,葉戈這個眼線太稱職,兩個地方還隔著時差,葉成瑜這麽快就知道了。
他不習慣對小孩說謊,也顧及在場的賀行舟,含糊說道:“過段時間吧。”
“有這個想法就行,其他的我們來安排,小辭你好好休息,先掛了。”葉成瑜生怕他後面來個轉折,草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賀行舟適時走了過來,他摸著腦袋,迫不及待想確認消息,又壓抑笑容不想表現得太明顯,“那個……不回家啊。”
岑越辭握著拐杖起身,輕笑一聲,“說這句話時注意管理下表情,我可沒說會留你到過節日。”
賀行舟躺倒在沙發裡,“岑總不會這麽快過河拆橋吧,我現在有家不能回,有公司不能進,就差流落街頭了你忍心麽。”
“怎麽不忍心。”岑越辭留下這句話後走進書房,賀行舟在外面哀歎人心不古。
一樓的書房經過阿明的收拾,只是個單純的書房,他放在拐杖,抽出一旁的畫板,難得悠閑,他突然有了畫畫的興致。
門外的賀行舟也沒來打擾,兩人在同一屋簷下互不打擾。
等賀行舟來敲門的時候,岑越辭才覺得脖子酸痛,他放下畫筆,收起畫板走了出去。
賀行舟才處理完工作,他記著時間來催岑越辭吃飯,兩人坐到餐桌前,賀行舟開口:“我這個室友還稱職吧。”跟定時鬧鍾似的,隨時提醒人吃飯。
“小王離開了?”岑越辭一上午在書房,隔音太好什麽都沒聽到。
“和王姨一起做完飯就走了,你不舒服?”
岑越辭放下筷子,“沒,等會我去關涵那裡一趟,葉戈這幾天太累給他放個假。”
賀行舟擰眉,這個時候出門他不放心。“外面冷,難得有個周末,讓關涵來家裡。”他倒是想送岑越辭過去,偏偏對外說了重傷住院,不太合適露面。
“我跟他除了醫患關系,還是朋友。”岑越辭淡淡說道,關涵在榕城除了他和師弟,沒有其他熟人,再加上他要留在榕城還要和關涵親自去說一聲,耽誤了關涵的行程他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賀行舟失望地哦了一聲,埋頭吃飯。
岑越辭看出他下午應該是有其他計劃,只能遺憾地搖搖頭。
葉戈百忙之中還是被賀行舟喊來充當著的司機,賀行舟悶悶不樂跟岑越辭確認什麽時候回來,像是等著丈夫歸家模樣取悅了岑越辭,他彎著嘴角:“說不準。”
賀行舟哐地關上了門,岑越辭從他這個動作裡面看出不高興的味道。
他拄著拐杖走向車庫,直到上了車,眼底笑意才消失無影。
“賀嘉南這個時間約您是想幹什麽?”葉戈觀察著四周邊問道。
岑越辭收到消息是在早上,賀嘉南會聯系他,讓他也有些意外。
不工作的早晨他思維稍顯遲滯,並未回復賀嘉南,對方也仿佛是臨時邀約,岑越辭畫畫到一半思考許久才做出決定,賀嘉南那邊很快給了個地址。
“去一趟就知曉了。“
”這個時間,他約您見面,總感覺十分異常,他是賀榮盛推出來的人。”和岑越辭毫無疑問是敵人。
岑越辭挑眉,“我知道,所以才答應赴約。”他看的出來賀嘉南並不願意做一枚棋子,有弱點的人更容易掌握。
葉戈說服不了他,也不再勸說。
賀嘉南發來的地址是在一家據說難訂位置的法式餐廳,頂級的餐廳有著頂級的保密性和一流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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