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辭小口抿著水吃藥,一邊看賀行舟眉梢眼角都的透著喜悅,哪怕是做著瑣事都喜滋滋的,他放下杯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賀行舟滿臉疑惑,坐下來時給給岑越辭拉了張毯子。
“餓不餓,我去做點東西。”賀行舟簡直閑不下來,說開了讓他心裡輕松不少。
岑越辭伸出左腿踢了他一腳,“之前沒看出你還有做保姆的天賦。”
賀行舟抓住那隻亂動的腳給塞回毯子裡,“也不知道誰跟小孩一樣,心情不好就不吃晚飯。”
“書架第二層的位置,別著黑色書簽卡的書裡放著一份關於周首的調查報告。”
岑越辭揚揚下巴,示意賀行舟取出來。
書架第二層?賀行舟取出那本邊角略微卷起的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書架下面的櫃子裡有什麽,賀行舟很熟悉,接觸到岑越辭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懊惱到:“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項目資料的,試探我。”難怪櫃子裡隻放著和公司項目有關資料,重要資料竟然是放在書架上的。
岑越辭知道他對看書絲毫不感興趣,特意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他當時還翻開了旁邊褐色書簽卡的那本書。
“從我停了鄭廷的項目後,你的人查我的目的,都去套江勉的話,我直接給你看還不夠體貼嗎。”
賀行舟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他的敏銳,言不由衷誇獎道:“是啊,可太體貼了,重要的資料一份都沒看到。”虧他昨晚聯系徐立幫忙去收拾幾個尾巴,就怕岑越辭誤會他,結果面前的人什麽都知道。
賀行舟捂著臉,“幸好我們不是敵人。”
他取出裡面的文件,上面是有關周首的供詞和背景調查,和王珂調查出來的相比,這一份內容更加詳盡,關於幕後人的消息也更加可信真實。
“你什麽時候拿到的?”王珂和葉戈是一起去的警局,兩人獲取的資料應該一樣的。
“阿明,也就是我另一個保鏢,非常擅長審判,這份資料是最原始的口供。”
賀行舟看出他想談正事,踢掉鞋子坐在一旁。
這話信息量有些大,賀行舟仔細捋了一遍裡面的邏輯,“所以我看到的資料,是周首加工過,也可以說是你安排他說的。”
岑越辭點點頭,“今晚你通過了最後的考驗,我也不想在隱瞞,有些事兩個人一起面對也許更合適。”他話說的有些無情,姿態卻十足輕松。
賀行舟不可置信,臉上滿是受傷,良久才自嘲一笑:“今晚的一切,你都在試探我?”賀行舟連質問都沒了力氣,起身要離開。
他起身的一瞬間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力氣不是很大,他仍借著這股力重新跌坐回床上,只是嘴角帶著笑意。
岑越辭握著他的手腕,目光有幾分認真和堅定。
“我保證最後一次。”
賀行舟端詳著面前的這張臉,久到岑越辭眉頭快要皺起,他才咧著嘴迅速竄到床上摟著他,偷親了一口:“除非你親口說我們和好了。不然沒辦法彌補我受傷的心。”
岑越辭睨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無波:“那我先睡了。”說著,就要躺下休息。
“欸,我不就口嗨兩句麽。”賀行舟沒想到柳暗花明來得這樣快,喜上眉梢,哪裡還敢和他開玩笑,摟著人說回正事:“究竟是什麽事讓岑總連我都要考驗一番,我的確對達爾夫有算計,對你,我保證,只有一點點心思。”他伸出手,比了個發誓的動作。
岑越辭頭靠著賀行舟懷裡,娓娓道來:“我回來的原因比較複雜,關涵他們覺得我情緒有問題,想讓我回到熟悉的地方解開心結,恰好蔣一鳴出事,我便借著這個機會回來。這些你都知道了,我告訴點你不知道的吧,半年前,達爾夫總部收到一封神秘的舉報信。”
達爾夫集團旗下有不少下屬公司,經營業務也有所不同,總部對於各下屬公司釋放的權利非常大,難免會有管理不到位的情況。
但總部的投訴箱如同虛設,一兩年都難見到一封郵件,而半年前那封舉報信陰差陽錯轉到了岑越辭郵箱。
“說到這兒,你在達爾夫到底是什麽職位,江勉職級比你低吧。”賀行舟翹著腿,但凡是二人共同出席的場合,江勉始終以副位自居,包括一些對外發言,他之前就問過一次,那時岑越辭並未說實話。
“我之前並不屬於達爾夫集團,而是……你知道Rita是我小姨,我家裡世代經商,名下產業不少,我哥很早就是內定的繼承人,我外公去世突然,所有壓力到了他身上,而造成這些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所以我也在幫他打理生意。達爾夫因為有我小姨投資的緣故,我也會關注一些情況。”
賀行舟握住他的手,“外公的事,我很抱歉。”親人離世未能見最後一面,賀行舟無法彌補這個遺憾,只有徒勞替那群兄弟道歉。
“已經發生的事談論對錯也沒什麽意義。”岑越辭比他想得透,“外公的去世也不光是疾病,更多還是有心人見不得我家裡生意發展得好。更何況……要不是你那幾個朋友在機場動手讓我住了一晚警局,估計五年前我就死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賀行舟卻跳的老高,“什麽?!”
岑越辭捏了捏賀行舟手心,示意他現在冷靜,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講過,即使是當年的葉成瑜也隻了解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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