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擎卻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對著岑越辭比了個“真厲害”口型,主動權原來早已經掌握在岑越辭手中,就是不知道對方何時知曉一切。
不愧是當年算計過他的人,言擎心裡升起一股自豪夾雜著興奮,他等不及要和岑越辭再來一局,這一次他一定會贏。
抓捕完張茂,警方徑直走到言擎面前,掏出一張來自江城的逮捕令讓眾人啞口無言,這是什麽意思?
“言擎,你涉嫌泄露內部交易信息、商業行賄和危害企業正常活動以及綁架、故意傷人,請你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言擎看向那張來自江城的逮捕令,又看向岑越辭和張楠,拄著拐杖的岑越辭正在和張楠握手,兩人態度熟稔一看便早已相識。
“岑總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即使被指出多項罪名,言擎依舊淡定如初,把跟在他身後代理人和助理急得團團轉。“可惜了,兩敗俱傷。”言擎感歎著結果,岑越辭千算萬算還是有疏漏,江城可是言家的大本營,他很快就會像賀行舟一樣被宣布無罪釋放。
言擎主動跟著警察朝門口走去,路過張楠時說道:“可惜你來晚了,塞達還是被收購了。”
“多謝言總關心,我已經換了新東家,塞達與我已經沒有關系。”對這個和張茂勾結導致塞達最終破產的人,張楠只有厭惡。
言擎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有些意外:“看來我身邊也有不少牆頭草。”張楠和岑越辭暗中有來往他沒聽到任何風聲,還有警方說的那些罪名,只有幾個人知道,而最近唯一可能知道他和張茂來往的人只有——“如果你知道齊彥做了什麽,你會後悔跟他合作。”
“發生過的事我從來不會忘記,言總還是自求多福吧。”
岑越辭語氣很平靜,言擎卻驀地聽出了話裡地深意。
他頓時大笑起來:“唉呀,真了不得,原來我讓岑總記憶這麽深刻。”一想到能被岑越辭記住這麽多年,突然心情好轉。
岑越辭側過頭淡淡笑著:“接下來的牢獄生活言總會更加記憶深刻。”
言擎眉梢一挑,卻沒在反駁,配合著警察走了出去。
兩人說話並無遮掩,圍觀這一切的眾人心裡泛起嘀咕,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茂和言擎被帶走打亂了接下來的流程,擎致科技的代理人也顧不上掩飾直接在一旁聯系律師以及派人來對接塞達。
塞達的幾位股東帶著幾分歉疚走向張楠,他們和張楠不同隻想早點賣掉塞達撈最後一筆因此才配合著張茂,對創始人張楠來說是赤裸裸背叛。
“張總……”幾人囁嚅說不出完整的話。
張楠冷著一張臉,“不用說了,按照章程處理就是。”
幾位股東一時尷尬互相看看推門離開。
岑越辭和張楠一起搭乘電梯到停車場,他還需要去警局錄口供,在停車場和岑越辭聊了兩句:“我不知道言擎和岑總有什麽恩怨,他和言珩關系在不好也是言家人,恐怕不好對付。”
“他進去了就不會再有出來的機會。”
岑越辭拄著拐杖,他既然選擇今天挑明自然已經做好所有安排,前面因為無法鎖定他要找的人,一旦鎖定一切都簡單許多。
張楠回想著當初手下人遞上來的報告,當時公司已經有傳言張茂手腳不乾淨,在項目上吃拿卡要,他一直沒相信,要不是這次被他的助理發現,恐怕他永遠不知道公司面臨的困境是最信賴的弟弟一手造成,塞達經營失敗的根本原因——張茂早已和言擎勾結在一起,張楠在前面開疆拓土,張茂在公司瞎折騰,最後走到賣商業信息這一步。
不過——張茂轉過頭認真問道:“塞達與賀氏從未有過交集,岑總是什麽時候關注塞達經營情況?”
“談不上關注,只是碰巧塞達的一位股東和我有些恩怨。”
在厄蒙特斯度假,他和幾位相熟的投資人聊天,對方提起塞達讓安德裡損失慘重他才有了印象,回到榕城後突然想起可以用塞達來做一個幌子。
張楠卻不相信僅僅是這個原因,岑越辭畢竟伸出援手幫了他,張楠也不好追問,“擎致科技背負幾十億的債務,就算言珩拿出言氏背書,短時間也恢復不過來,過兩天我就要去達特利入職,提前祝賀岑總得嘗所願。”
“借張總吉言。”
“張總,時間差不多了。”一位帶著眼鏡的男人打開車窗,提醒道。
張楠趁機提出告辭,戴著眼鏡的男人趁人不注意朝岑越辭眨了眨眼,看到打扮得像助理的薑科岑越辭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恢復一貫的冷淡和張楠告別。
等上了車,葉戈早已坐在駕駛位等著他們,見何晏不加掩飾的高興,咧嘴笑道:“岑哥,周首今天早上要求見您,估計是聽到楊傑也送了進去徹底慌了。”
岑越辭放好拐杖關上車門,周首的來歷經過安紹和阿明多次打聽他已經知道真實的身份,他可不相信不入流的殺手能有如此強悍心態坐了牢還能指揮楊傑指控賀行舟。
按照時間來推算,周首應該在費恩家族覆滅後逃離達特利,最終投靠言擎,等他回榕城又跑來找他報仇。
“不見,找個時間把言擎也落網的消息傳給他。”
葉戈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可惜這次找到的線索都指向言擎,讓言珩逃過一劫,當年要不是他使絆子,江城那家航運公司也不至於被分給大老板管理。”害得葉成瑜再也沒有借口離開達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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