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外毫不掩飾,對方朝他伸出手,含蓄而又紳士介紹道:“似乎很出乎岑先生的意料,在下言珩。“
言珩看見他來,朝著工作人員示意,室內亮起幾盞小燈,並不明亮,岑越辭看到一旁的旋轉區域還有一位大提琴手,提琴手握住弓弦朝著岑越辭微微點頭,琴聲響起的那一刻餐廳的音樂聲也立刻消音。
魚貫而入的工作人員放下菜品後很快離開,唯有大提琴聲在餐廳中縈繞著。
岑越辭並沒有收到言珩來榕城的消息,看來對方是暗中前來,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言珩表現得十分紳士,岑越辭心中感到怪異,配合著言珩的節奏,聊著一些政策風向和風口的行業,誰也不願意主動挑明目的。
岑越辭來之前才吃了藥,面對裝盤精致的法餐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便放下了刀叉。
言珩也放下了餐具,“還是很意外是我約的你?”
岑越辭沒有否認,他的確非常意外。
“我之前和賀總有些不愉快,所以讓言擎,也就是我那個遊手好閑的弟弟邀請岑總見面一敘,沒想到岑總時間這麽難約。”言珩笑著解釋道。
岑越辭放下疑惑,難怪送得那些花都讓人一言難盡,還不在卡片上寫見面地點,究竟是想讓他們見面呢還是不想讓兩人見面。
“令弟換種方式或許我們早已見面。”
言珩因為一直邀約不成功才知道言擎的做法又問題,直接要求言擎約了具體地點和時間,才有了今晚的見面。
言珩不是個喜歡繞圈子的人,解釋誤會後道明來意:“我找你是希望能與你合作競標城投事建。”
“據我所知城投事建項目是令弟名下的公司在參與投標。”
言擎至始至終沒有提過他代表言氏競標,就連預審書也是言擎控股的公司報送。
“言擎是我親弟弟,我對他很了解不是個能撐起項目的人,讓他來榕城是為了鍛煉他的能力,而言氏在江城還有些話語權,在榕城就有些不足,即使競標成功項目也會很難推進下去,所以必然要和榕城本土企業合作。”
言珩對整日遊手好閑的弟弟太過了解,知道難堪大用,又聽聞岑越辭成為第一股東,這是個重新來榕城建立商業關系的機會。
“我和賀行舟的關系言總也清楚,賀行舟對賀氏的影響仍然在。”
岑越辭好整以暇地喝著水,要不要和言氏合作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現在是他掌握著主動權。
言珩笑意加深:“言擎想在我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前期的競標言氏並不會參與,等項目競標成功我會送他去國外自食其力,言氏會接管這個項目,而這段時間我相信以岑總的能力會讓賀氏上下一條心,不是嗎?”
面對他的誇讚岑越辭也只是淡淡笑了下,言珩的手段稱得上光明磊落,唯一會有損失的只有四處打探消息的言擎,白白為言珩做嫁衣。
言珩經營言氏集團多年,憑借手段將當初頹然欲傾的集團發展到如今的聲勢,手段心計自然不容小覷,他一眼看出了岑越辭不為所動,心裡對岑越辭表現出來的從容更加高看一眼。
之前他顧慮著賀行舟因而沒法分榕城的蛋糕,這次時機正好如果抓住機會與岑越辭達成合作關系,至少榕城市場裡他能插一腳進來,至於以後在徐徐圖之。
“岑總對我這個計劃怎麽看?”言珩對他的定力感到佩服。
岑越辭思索片刻才開口:“如今賀氏境況雖然不佳,但也有把握能夠競標成功城投事建。”賀氏根基在哪裡,動搖也只是表面,言擎能單獨競標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何況榕城還會有其他的競標公司。
“收購塞達和競標城投事建,岑總應該明白人的精力有限。”更何況還有一個變量賀行舟,言珩一直關注著事態發展,對兩人之間發生的事一清二楚,賀行舟不可能不參與其中,哪怕對方看似什麽都沒有。
岑越辭這下明白了,榕城發生的事言珩也插手了不少,怪不得楊傑有兩個收到大筆轉帳的帳戶,看來其中一個就是言珩了。
“城投事建前期投入巨大,言氏吃得下?”言氏現金流轉和帳面資金能瞞過外行人,對他們來說透明許多,都清楚對方是什麽情況。
“這就是我約岑總的第二個目的——為我引薦達爾夫總裁,必要時候促成達爾夫集團與言氏合作。”言珩伸出兩根手指,“事成之後我讓出城投事建項目兩成利。”
不談其他,但就言珩單刀直入的風格岑越辭很喜歡,他有點惋惜,“江勉和我的交情並沒有這麽大影響力。”
言珩的意思他明白是想達爾夫和言氏達成戰略合作的關系,從而在融資方面獲得便利,至於和言氏合作也只是個幌子,言珩絕對會拿出旗下全資子公司來做融資主體,因此即使融資出現問題,也影響不到言氏根本。
“並非和江勉。”
言珩對榕城達爾夫的資產規模心裡有數,他的目標是達爾夫集團總部,他需要一個契機帶領言氏走得更遠,那麽四處建立合作關系就是擴張計劃裡必要的一步。
岑越辭挑明了他的懷疑:“當一個企業吃完了本土市場,會選擇引入外資融資的手段建立新得商業地盤,達爾夫布局全球,幾乎橫跨各個州級,言總現在才想借東風?”他懷疑言珩目的不止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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