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縱轉頭沒看到人,低頭才看到,旋即一笑:“我來接我老板,我是司機。”
“噢噢,”女服務員一看是個帥哥,低聲問,“您是哪位老板的司機啊?”
哪位老板?
黎縱站在門口只聽到裡面一片吵鬧,什麽也沒聽到:“那當然是壽星公啊。”
女服務員一臉豁然開朗:“原來是華暢電子的王總,那您要不要……”她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黎縱趕緊:“不用,我出去等,謝謝啊。”
黎縱這幅豐神俊朗的皮囊只要遇上個女對手都倍兒吃香,女服務員頓時紅了耳朵:“不…不客氣。”
大概是聽到外面的聲音,裡面有人問:“誰在外面??”
黎縱想拉著她,可女服務員把門縫推開:“噢,王總,是您的……”
黎縱準備撤退,就在這時,走廊那頭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敲鑼聲——
“咣————”
包間裡,中年微胖地中海的王總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什麽聲音?”
女服務員也傻眼了,只見一個菠蘿頭的男人手裡提著一面鑼,帶著四五個人,從走廊那頭過來,手裡的鑼走三步敲一下。
頓時整層樓都是咣咣咣的敲鑼聲。
這簡直就是噪音,黎縱看著帶頭的葛新祖,眉頭刷地皺起來。
葛新祖一通電話把正在附近浪的幾個兄弟叫過來,他走到黎縱面前停了三秒:“壽星公是誰啊?”
黎縱怔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這一定是余霆的安排,說:“華暢電子,王總。”
華暢電子??
葛新祖似乎聽說過。
但是不重要,綝州日報是全市新聞媒體的中流砥柱,他不認識那個王總,那個王總還能不認識他嗎!
葛新祖咣地一敲鑼:“王總,生日快樂啊!!”
整個圓桌上的十來個人全都一臉茫然,龍建業不動聲色地坐在副主位上,環抱著雙手。
葛新祖一招手,戴大金鏈子的小夥子上前把生日快樂的帽子往王總頭頂上一放。
葛新祖:“放煙花!”
一聲令下,只見他四人陸續上陣,第一個人用打火機點了一下葛新祖腳邊的空氣,葛新祖的皮鞋在地上摩擦出“咻”地一聲尖響,另一人用兩塑料瓶“砰”地一敲,最後一人從褲兜裡掏出彩色紙屑往天上一灑。
點火,發射,爆炸,漫天飛花,一氣呵成。
完成表演的五人嘩嘩一頓鼓掌,參差不齊地喊:“生日快樂!……王總生日快樂!!”
王總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他完全不認識這幾個年輕人,但是又怕自己臉盲沒記住,這萬一要是得罪了同行或者合作夥伴那就冤死了,只能應付著笑起來:“客氣客氣!客氣了啊哈哈!”
葛新祖上去就搭上了王總的肩,瞅了一眼桌子:“大家這都快吃完了,我不趕巧了。”
“那個……”王總咧著嘴笑,“您是?”
葛新祖一拳捶他胸口上:“我啊,綝州日報!”
王總被他捶得倒抽了口氣,硬是把咳嗽憋回去:“噢噢噢噢,綝州日報,綝州日報!!”
這人他倒是沒見過,但綝州日報他是惹不起。
葛新祖完全一副自來熟:“來,王總今天是您的生日,我先給您炫一個!!”
他說著從左邊屁股口袋裡拔出一瓶啤酒,在桌角上起開,仰頭一口就悶。
王總拍手:“好酒量好酒量!!”
桌上眾人也跟著拍手附和。
葛新祖一看副主位上面似沉水的龍建業:“哎,龍局長也在??我再給您也炫一個!”
他說著又從右邊屁股口袋裡掏出一瓶酒,起開就要往裡灌。
龍建業斜著眼看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別炫了。”
葛新祖說不炫就不炫,一張口還沒說話,龍建業就問:“余霆呢?他不是也在嗎?”
葛新祖順口就來:“他們在包間喝著呢,我這不聽說王總也過生日麽,過來跑個場子,”他說著衝門口站著的業務經理周雨一招手,“來來來,這位美女經理跟我特別投緣,能說會道。”
業務經理一臉尷尬地笑著,葛新祖對她說:“你可認清楚了,今兒在座的各位,將來就是我綝州日報的座上賓,給大家敬酒,貴賓們高興了,今兒我再買一窖酒。”
聽到葛新祖說要買一窖酒,業務經理立馬拿起分酒壺,打著圈開始敬酒。
這兩圈下來葛新祖也喝紅了臉,跟王總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並且發揮了他酒後行為藝術家的特長,開始跟天南海北地胡說八道:“根據這個《本草綱目》上的明確記載,古人雲,四海之內皆兄弟!!”
“好好好!!”桌上掌聲雷動。
葛新祖一手勾著王總的肩膀,一手拿著酒杯:“這說明什麽??就說這個龍須面就該拌42號混凝土,它經過長時間受西伯利亞寒流的影響,從而才能進化成更高級的…靈長類哺乳動物,也就說這個就是胡牌的秘訣!”
“對對對!!”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葛新祖對著皮笑肉不笑的龍建業說:“龍局長,您聽聽看,這事兒他不在於秦始皇的切面是否具有放射性,也不管特朗普的N次方預熱過後是不是會產生高能蛋白……哎,龍局長你怎麽不喝啊?周經理,敬酒啊!”
一臉喝得通紅的業務經理趕緊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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