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縱笑了一聲:“我剛考上藥劑師,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社會性疫苗項目,很多事情確實不太懂。”
這麽敷衍的說辭小護士也信了,畢竟對方的眼睛也在笑,就像藏著光的黑珍珠一樣深邃,弄得她有點不好意思。
她連忙垂眼看向黎縱手裡捏著的安剖瓶,嘟囔道:“你剛搬過箱子手套上有灰塵,摸瓶子會弄髒的。”
黎縱看出這小姑娘在害羞,看著她的側臉:“是嗎?那現在怎麽辦呢?”
“給我吧。”她別過臉,脫下手套,把瓶子從黎縱手裡抽出來,用酒精紙擦乾淨之後放回了盒子裡,“你別再碰這邊的藥劑了,趕緊把盒子都封起來。”
忽然,有人在貨架後面叫了一聲“蒙蒙”。
“你叫蒙蒙?”
黎縱聲音低沉磁性,小姑娘耳根都紅了,點了點頭:“你快把這邊收拾好,我先過去了。”
小護士把沒封口的盒子往黎縱懷裡一塞扭頭跑著走開了。
黎縱又打開了盒子,把那幾支藥瓶取出來放進了塑料袋裡,對著監控攝像頭,堂而皇之地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幾分鍾後,黎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醫務樓背面的翻窗離開了大樓。
黎縱剛點燃引擎,就看遠遠看到了聞盡的車開進了停車場。
聞盡身上的氣質非常奇特,跟余霆身上那種純粹的乾淨不同,他身上的乾淨摻雜著蠢蠢欲動的暗示感,給人一種深沉又難纏的感覺。
按理來說趕過來的應該是常祈才對,但顯然常祈是被別的突發狀況給絆住了。
黎縱沒急著踩油門離開,而是打開車載電話打給了葛新祖。
第201章 策略(下)
葛新祖接到黎縱的電話後就立馬把胡丁兒帶到了他位於西江公園的別墅裡。
這房子是葛新祖以前讀大學的時候跟同學辦派對、通宵打遊戲的地方,畢業以後就閑置在這兒了,由於定期會有家政公司上門打掃,裡裡外外都很乾淨。
黎縱趕到時胡丁兒正窩在角落的冷板凳上大氣也不敢喘,黎縱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他。
胡丁兒也一眼就認出了黎縱來,上次他在法院門口可是被黎縱打得不輕,就連黎縱站在門口脫外套的動作都讓心有余悸,黎縱見向他的一瞬間他更是縮了一下脖子。
葛新祖打著電話開罵,好像是他手底下的程序員解不開華融製藥的網絡防火牆,他一掛上電話臉上的憤怒就變成了救救我:“縱哥縱哥,要不是還是請嫂子過來幫幫忙吧,華融的內網有防火牆怎麽都進不去,這幫人不中用啊。”
黎縱往沙發上一坐,擰開一瓶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你要黑常祈的電腦?”
葛新祖立馬坐過去:“常祈的辦公室是整個華融安全防禦系統等級最高的地方,全市疫苗已配發疫苗的機構和學校的名單都在她的個人電腦裡面。”
黎縱累了一天,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網絡防火牆只是第一道鎖,常祈的電腦還有密碼,進入數據庫說不定還要有密鑰,別費勁了。”
葛新祖一臉可惜死了:“那現在我們怎麽辦,沒有名單我們怎麽知道那婆娘待敵在多少地方藏了毒?”
葛新祖不明白,為什麽黎縱死活不願意讓余霆幫忙,甚至還警告他不準去煩余霆,說什麽要讓余霆好好養傷,可他聽說余霆上的也不嚴重啊,就算腳不靈便,也不影響敲鍵盤不是。
黎縱仰面癱在沙發上動也不動,閉著眼睛的樣子就像睡過去了,葛新祖正要叫他,就聽見他開口:“叫他過來。”
葛新祖立刻衝角落裡的人吼了一聲:“你!過來!”
胡丁兒一臉要上刑場的樣子,動作像是放了慢動作,從起身道完全站起來竟然用了六秒。
葛新祖見他像個老蝸牛一樣,提聲一吼:“動作快點!!”
胡丁兒立馬像被一千根釘子扎了腳板心,腿腳立刻好使了,上前就是一陣狗仔隊職業假笑。
黎縱渾身沒動,只是微微陣眼瞅了他一眼,然後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葛新祖立馬從茶幾抽屜裡抽出一份個檔案袋,往胡丁兒面前一砸。
胡丁兒戰戰兢兢地把拿東西拿過,如果他沒有猜錯,這裡面的東西就是他下半生的長期飯票。
檔案袋裡裝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隻透明的安剖瓶,但款式和普通醫用安剖瓶有明顯的差異,瓶身幾乎是橢圓形的,瓶子尾部有一個五位數的藍色數字編號——C2580,另一張照片是安剖瓶在熱顯儀下的幻燈片,瓶身上沾著一圈發光的指紋,剩下的幾張紙就是這個指紋的鑒定報告了。
胡丁兒有點將信將疑:“就這東西……值兩千萬?”
黎縱坐起來,手肘撐著膝蓋,抬手指了一下胡丁兒手裡的文件:“用你的手機把這些東西拍照發給常祈。”
胡丁兒連忙點頭掏出手機,哢哢哢地拍了一通,用彩信直接發給了常祈,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然後呢?”
黎縱起身走到酒櫃邊拿了一瓶威士忌,走向廚房:“等著。”
按理會很快有回音,這種基本的勒索的手段是每個狗仔的基本功,一般醜聞的主角收到信息後都會立馬回應。
但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還是沒音訊。
偌大的別墅裡只有他們三個人,黎縱一直坐在餐桌邊喝著加冰的威士忌,頂上的水晶燈投下的暖光打在橙黃的杯子裡,葛新祖遠遠地躺在沙發上,看著黎縱搖晃著杯子,眼皮耷拉著就要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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