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霆忽然有點後悔沒給他錄一段一來,昨晚黎縱一個人被一群人圍著灌酒,最後黎縱不省人事的時候,那幫人也沒兩個站得穩的,下回再見昨晚那種風景可相當不容易啊。
黎縱冷哼了一聲:“你就笑吧,等下回我們結婚,我也叫一幫人灌你,我就不信你喝大了能比我好多少。”
結婚?余霆詫異地皺了皺眉,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就隨口應付了一句:“別胡說,我們兩個大男人結什麽婚,你趕緊穿好衣服,今天下午一點隊裡出任務。”
他說完接起電話徑直往外走:“喂……嗯,我馬上看了回復你……”
黎縱就納了悶了,結個婚怎麽就成胡說了?他抓起褲子囫圇往腳上一套:“大男人怎麽就不能結婚了?我告訴你,我在夢裡都想好了,我要親自出馬設計婚戒,自己當司儀,再選一個全世界最靈驗的教堂,過節婚禮當天咱們直接從大氣層跳傘,降落到婚禮現場……”
余霆接著電話壓根沒聽他叭叭,關門之前還指了指他的褲子催促他動作快點。
黎縱火急火燎地把褲子穿反了,又反過來重新穿了一遍。
余霆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腦登錄郵箱,裡面全是從各市級部門抄送過來的報告副本,都是關於華融旗下的一些旁支線索和搜捕進程,還有就是安排沈棟和沈光之的進度匯報,最後一封郵件是李劍發來的,沈棟押解出監的申請已經通過廳裡的決議,通知已經下達到了看守所那邊。
余霆給李劍撥了一通電話,讓他立刻和看守所那邊溝通,今天下午就安排沈棟和沈光之見面,又給侯小五打了電話,讓侯小五親自去接沈光之。
黎縱穿戴好出來的時候余霆正坐在沙發上講電話,他闊步走到沙發後面,手動把余霆的頭掰過來照著他還在說話的嘴就是一口,然後翻到沙發上躺在余霆腿上,衝著余霆癡笑。
余霆的襯衣松松垮垮的,領口的扣子松散著露出了白皙的鎖骨線,說話的時候瑩白的喉結上下滑動,黎縱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著玩。
余霆也沒拒絕,反而抬高了下顎任他把玩:“行,我等你消息,”他看了一眼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現在才七點,半小時之內搞不定我就自己去一趟,我這邊距看守所也不遠……”
黎縱有點無聊,余霆不理他他就在余霆身上這兒摸摸,那兒摸摸,還把抓著余霆的手伸進自己衣服裡摸自己的八塊腹肌。
他自詡自己的小眼神已經夠撩人了,可是余霆就是專心致志地講電話, 歎了口氣,視線一飄一飄落到了茶幾上,被一張賀卡吸引住了。
那張賀卡做得還挺浮誇,粉粉嫩嫩地,封面上還在粘了一支嘎嘣脆的花,黎縱揉了一下渣滓掉了他一臉。
黎縱呸了兩口渣翻開一看,眉頭倏地皺起來。
賀卡裡面畫的是兩頁四格漫畫,黎縱覺得這個畫畫的人著實差點天賦。
余霆剛掛了電話就聽見黎縱說:“玉寶畫的啊?”
賀卡上並沒有署名,余霆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黎縱點評道:“你看這個楊玉寶扎著高馬尾,還穿校服,旁邊這個一看就是你啊,特點抓很狠準,就是畫工和構圖一塌糊塗,你看,這還寫著對不起,一看就寫得很憋屈,沒細看還以為是蚊子血。”
余霆點了點頭,其實他也這麽覺得。
黎縱拿著賀卡嘴角的笑就沒停過:“就玉寶那個千年太歲的性格,你看她對龍瀟月呼來喝去的樣子,她給你跪下都不一定是真服氣的,但她能花心思給你畫這玩意兒,說明是真知錯了。”
余霆想起了昨夜送楊玉寶的情形,她把賀卡藏在書包裡別扭了半天才拿出手,最後被余霆多問一句還一副要發脾氣的樣子,歎息道:“她這樣的性格以後出了社會免不了要很多吃虧的。”
“那不正常嘛,”黎縱完全不以為然,張口就來,“誰以前不是嬌生慣養,出社會之後遭幾回毒打就老實了,嘶!”
余霆幫他揉著頭頂的青包:“現在知道痛了?”
“你還笑我,”黎縱一臉煩死了,“你也不攔著我點,萬一給我撞成腦震蕩怎麽辦。”
余霆當時在開車哪有機會阻止他:“你都醉成那樣了還能記得發生什麽,我還以為你睡醒了就會失憶了。”
“我又不是魚,哪能真的失憶,”黎縱閉著眼睛,享受著余霆的頭部按摩,“喝個酒就能失憶的全是無賴,就是想借酒發瘋不負責任,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喂你去哪兒啊?”
余霆看了一眼手機直接起身就走,黎縱的腦袋掉在了沙發上,聽見余霆說:“準備出警,給你三分鍾換衣服。”
……
市看守所接到指派後行動力非常快,余霆剛踏進市局看到李劍迎面跑來。
李劍以前都是上趕著找黎縱匯報,如今已經黎縱就站在旁邊,他順風順水地就把文件遞給了余霆:“余師兄,這是上級剛傳下來的文件,需要您簽個字,我馬上得傳回省廳裡。”
余霆瀏覽了一遍,站在門口就把字簽了。
李劍:“還有這個擔保協議,也需要您簽字。”
余霆接過文件——擔保協議?
帶疑犯或未決囚出去要承擔的風險很大,必修要有兩位正處級以上幹部做聯認可和擔保,第一個當然就是楊維平,現在就還差余霆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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