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莎已經氣得直抹胸口了:“法醫說老威爾是從高處跌落摔死的,死了之後才被扔在草坪上,他們居然就開始懷疑是我和園丁有苟且,我們聯手殺了他。”
她說著氣笑了:“那個園丁沒比老威爾年輕幾歲,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了,我跟他苟且能有什麽好處!?”
黎縱聽得直皺眉:“所以你自己跑回來是想調查真相?”
“那是當然,小黎你不也是警察嗎趕緊救救你表姑我啊。”
黎縱有什麽辦法:“我在這裡又不是警察。”
“可你有警察的腦子啊,你不會是想丟下我不管吧?”
“我是來度假的,不是來辦案的,”黎縱覺得她真的離譜,“現在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趕緊去開個記者會,哭得越慘越好,說你願意放棄遺產隻願早日緝拿真凶,先發製人一波。”
瓦妮莎又給了他一拳:“我都嫁三回了,你以為我只為了錢啊?”
黎縱哂笑:“不然呢?因為愛情?”
“我可不管啊,外面的紅外線攝像頭已經拍到你們跟我在一起了,你不幫我我就不讓你回國去!”
“表姑??”黎縱驚為天人地看著她,“我大老遠跑了一口水沒喝你的,你還訛上我了。”
余霆在旁邊沉默了很久:“表姑。”
瓦妮莎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人。
“他是?”
“他就是余霆。”黎縱說。
瓦妮莎一把拉住余霆的手:“原來你就是小余啊,真是清秀,你是怎麽看上他的?”
黎縱滿臉問號:“說什麽呢表姑??”
余霆尷尬一笑:“表姑,調查是需要提取線索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查起來有難度,美洲這邊的警方也不可能跟我們共享線索,但我們可以試試幫您捋捋案情。”
瓦妮莎一把抱住余霆,重重地往他背上拍:“還是小余懂事又靠譜啊!真是姑的好大侄兒!”
黎縱蹲在旁邊抹了一把臉。
這是度假嗎??
旅個遊還得順個案子在身上。
由於房子已經被封,電也斷了,余霆要用電腦至少插座必須要有電。
黎縱深更半夜偷偷跑到了公路上,冒著被電烤熟的危險爬上了電樁私搭電線,下來的時候還被一隻羊給目擊了。
黎縱:“黑警方數據庫是犯法的,我們是華國警察,這要是被抓到可是會上升到國家層面的。”
“我以前黑過他們,他們抓不到我,”余霆說,“不過我們這次不黑他們,美洲這邊的法醫都是兼職的,只要黑那個醫生的電腦就行了。”
他說著敲鍵盤的手停了一下:“表姑,您知道法醫是誰嗎?”
瓦妮莎激動地抹了眼淚:“是艾兵戈斯健康醫院的馬歇爾醫生,他是老威爾而的專用醫生。”
“好,您幫我找一下他的個人主頁,我要攻他的IP。”
黑黢黢的房子裡只有電腦是亮的,照亮了三顆湊在屏幕前的腦袋,看著詭異。
余霆才剛打開她的Facebook她就開始假哭:“我老公才死了兩天,居然就有九十九個富太太刪除了我的Facebook。”
余霆想寬慰她:“別難過,說不定……”
“說不定你老公已經下面交到更多的朋友了,搞不好公司都開起來了。”黎縱無情地敲了敲桌面,催促她動作快點。
“天呐。”打開好友動態瓦妮莎立馬捂嘴,“辛西莉亞,她是最好的朋友,她居然說我和老威爾是老牛啃嫩草,有錢人的友誼真的好脆弱。”
余霆歎了口氣:“表姑,您……您拽著我鼠標線了。”
“Rorry啊,我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嗚嗚嗚……”
黎縱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挪開:“好了表姑,讓讓啊,你去那邊坐著慢慢哭。”
“死小子,我很難過哎,我正在難過,你看不見嗎?”
“我看見了,”黎縱說,“所以我翻了個白眼。”
……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裡度過,食物全靠黎縱半夜溜出去買,唯一幸運的就是別墅裡的水源很純淨,據瓦妮莎說這些水是從純淨水工廠直接接過來,管道都埋了幾英裡。
余霆從馬歇爾醫生的電腦裡拷貝了一份屍檢報告,報告上說老威爾的屍體被發現時穿著釣魚裝,身上還纏著釣魚線和魚鉤,肺部有輕微嗆水,肺部切片組織中發現了淡水水藻,但死因確實高處跌落折斷頸骨致死。
可惜牧場范圍太大了,老威爾剛好呈屍在監控拍不到的區域。
黎縱坐在地板上啃著方便麵餅:“表姑說那天一早老威爾就去二三十公裡外的卡納西淡水湖釣魚了,那是方圓幾十裡唯一的淡水湖,老威爾肺裡水應該就是那裡的湖水。”
余霆沉著眼看著屍體的照片:“如果他是從岩石上跌落湖中,那他又是怎麽出現在這裡的?”
黎縱順著捋了捋瓦妮莎的證詞:“當天她和園丁在修草坪、澆水,如果他們離開牧場周邊的監控一定能拍到,有人進來也一定能拍到……等等,澆水?”
余霆沒跟上他的思路:“??”
黎縱拿起手邊的半杯水:“這間房子的水管是礦泉水工廠直供,他們澆草坪的水一定不是房子裡的水。”
余霆思忖了片刻,似乎明白了。
他們叫醒了還在呼呼大睡的瓦妮莎,瓦妮莎說他們澆灌牧場的水都是用直升機從卡納西淡水湖裡從大桶運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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