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被黎暴君瞪得汗毛直豎,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狡辯。其實他們一開始確實在緊密監視老樓的情況,可是溫遙潛逃已經過去那麽久了,老樓這個地方天天都有警察進進出出,溫遙怎麽可能會回來?
就松懈了一下!就那麽一下!
黎縱重重地抹了把臉,猛地站起來把手裡的文件砸在桌面上,震得全場人頭皮一麻:“因為執法疏漏導致嫌疑人身亡!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眾人頭埋得更低了,徹底沒人敢出聲。
“何家涉毒的案子還沒查明白線人就被滅口了,為什麽二十五號沒有及時發現溫遙的行蹤??”
“…………”
黎縱原地轉了一圈,強製將燒到喉嚨口的火壓下去。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溫遙的死已經擺在眼前,抓不到殺溫遙的人所有的真相都會一並石沉大海,賽神仙的線索就徹底斷了,他們好不容易才把線索跟到今天,現在何國志和溫遙全死了!導致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警方內部管理的疏漏!
這怪誰?
怪黎縱?怪簡衡?還是怪公安局長??
黎縱粗暴地把椅子拽回來,把監控重頭又看了幾遍,整個過程周遭十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
監控中帶走溫遙的男人把帽簷壓得很低,完全遮住了臉,這個人真的是裴慎嗎?
黎縱看著屏幕上定格的畫面,那人身高體型確實和裴慎很像,可如果真的是他,他很可能就是溫遙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黎縱想起了昨天裴慎衝到市局找他的情景,如果真如居民們所說是裴慎把溫遙監禁起來,那他那副深情的樣子就是故意裝出來的?
他的目的是什麽?
打探警方的調查進展?
黎縱的眉頭越擰越緊,漆黑的眸子越沉越深。
向姍不知道什麽時候溜了進來,站在黎縱身後伸著腦袋看了半天,突然壓著嗓子插話:“那些居民就是拿著這段監控來報案,一口咬死裴慎和溫遙是同夥。”
黎縱沒吭聲,向姍咽了咽口水,一臉苦大仇深:“可是頭兒,現在溫遙已經死了,那裴慎不就變成凶手了嗎?”
根據她對黎縱的了解,在他處於“黎暴君”形態時插嘴一定要謹慎,但凡說出一句沒有建設性意義的話後果都不堪設想。
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選擇閉嘴,但黎縱很疼向姍,一般這個時候只有她還敢吱聲。
黎縱望著屏幕中的人,瞳孔幽深如狼:“有指控裴慎的確鑿人證嗎?”
空氣空白了兩秒,向姍扒拉了一下旁邊耷拉著腦袋的刑警,用眼神催促他:快點回答啊,愣著找死啊。
“有!”刑警應答,“就是那個給溫遙打過錢的趙菁菁,這會兒正在三號審訊室接受盤問呢。”
黎縱起身徑直走出了實驗室,在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走廊上,向姍抱著文件小跑著追上去:“頭兒,裴慎這會兒也在四號審訊室,您不先過去看看他嗎?”
黎縱道:“一個個來。”
三號審訊室——
黎縱一走進觀審室記錄員立馬就從椅子上彈起來:“黎支隊!”
黎縱一點頭坐在了熱和的位置上,雙面玻璃後面,穿金戴銀的性感中年女人正在口吐國粹——
“他死了就死了唄,他不就是你們警方要抓的凶手嗎,給法院判八成也是死刑,這還替國家省顆子彈呢!”
負責審訊的刑警聲色俱厲:“問你話你就答,誰讓你發表意見!”
趙菁菁不甘示弱,一拍桌子:“喂!我是配合你們警方調查的證人,你別拿吼犯人那套來吼我啊!”
刑警完全充耳不聞,翻開本子:“趙菁菁,請你如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趙菁菁一聳肩。
“先前你兩次轉帳給溫遙,你一開始說那是他給你提供性服務的報酬,後來又改口說他追求你,你跟溫遙到底是什麽關系?”
“沒關系。”
“沒關系你給他轉錢?”
“玩玩聽過嗎?”趙菁菁靠著椅背,蹺起二郎腿,“他就是想要錢,我呢就看他長得帥咯,大家一起睡睡覺,滾一滾,快活完了就完事兒了唄,給個分手費不犯法吧警官?”
“請你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他技術很好的,他要是不那麽認真我還能陪他多玩會兒,誰知道他發什麽神經,居然說想跟我結婚,還把他媽給他的戒指送給我,你說嚇不嚇人?他什麽身份啊?傳出去我還做不做人了?”
刑警一邊記錄,一邊瞥她一眼:“你還怕傳揚出去?”
趙菁菁一下子拉下臉:“哎警官你不要人身攻擊啊,是你讓我實話實說的。”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涉及法律?”
“您別唬我。”趙菁菁不上當,“我只是跟您強調一下,我和溫遙之間那是絕對你情我願,只有享受,沒有情義。”
刑警繼續套她的話:“沒有情義也睡得下去嗎?”
趙菁菁一臉無語,覺得這個警察實在老土:“我就是饞他長得帥,還有床上功夫厲害,噢,對了,溫遙的那個戒指你們什麽時候還給我?”
“不是沒有情義嗎?還要戒指幹嘛?”
“那戒指可貴了。”
刑警故意關掉了審訊室的空調和排氣扇,趙菁菁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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