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帶我來你的公司到底做什麽?”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電梯一到,方邵揚從前引路,推開了十二樓某間辦公室的門。
“當當當當!”他回身笑看向賀嶠,“鄙人喬遷之喜,歡迎賀總蒞臨。”
搞了半天,原來是他終於擁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寬椅高櫃,空間開闊,整面高透玻璃的落地窗,浴室休息間更衣室一應俱全,就連運動器材都配了兩三樣。
“怎麽樣,還不錯吧。”他像是等不及炫耀的小朋友,炯炯有神地望著賀嶠。
環視一圈後,賀嶠微微頷首,“嗯。”
“嗯是什麽意思,好還是不好啊?”
兩個人站在辦公室中央,方邵揚耍賴般抱著他的腰:“哪裡不喜歡你說,我讓人改去。”
“這是你的地方,你喜歡就好。”
語氣跟平時比有些冷淡。
“嶠哥你別說這樣的話,我不愛聽。”
“哪樣的?”
“什麽‘你的’、‘我的’那樣的話。”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緊,方邵揚低聲說,“賀嶠,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不管我得到什麽、剩下什麽,我都願意跟你一起分享。”
賀嶠聽得怔了幾秒,目光平移到他臉上,發現他表情也極其認真。心底那種不踏實的感覺剛冒了一個頭,就被剛剛那番承諾澆得七零八落,全然不成氣候。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周遭出奇的安靜,賀嶠內心也出奇的柔軟。
當下的心情不知該怎麽去形容。他喜歡方邵揚,方邵揚也喜歡他,他們彼此喜歡。他為邵揚付出,邵揚也珍惜他的付出,取予皆有回應。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甚至好得不像真的。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方邵揚走到沙發舒舒服服地坐下,松開領帶以後伸了個懶腰:“要是有瓶香檳就好了,真想開一瓶慶祝慶祝。”
“一間辦公室而已方邵揚。”
“是。”方邵揚似乎也覺得自己太誇張了。他對著天花板笑了,雙手枕到腦後:“我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就是開心嘛。嶠哥你不知道,第一次來榮信的時候他們把我丟在茶水間,一整個早上都沒人理我。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想,總有一天我要在這裡站穩腳跟。現在只是一間辦公室,要不了多久就會是整個榮信,我要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看看,我也是方永祥的兒子,不比任何人差。”
說完他扭過頭,對著賀嶠自信一笑:“另外我也想讓劉晟看看,賀嶠沒有選錯人,我比那些追求你的人渣強多了。”
賀嶠側目,靜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將他推倒在沙發上。
“我當然沒有選錯人。”
“嶠哥?”
發生得很突然,剛還在豪言壯語的方邵揚居然慌了一下。賀嶠跪在他身上,雙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不想要?”
“不是……”他五官微僵,頓了幾秒才說,“沒套。”
“沒有就沒有,你不是一直想留在裡面嗎?隻此一次,過時不候。”
第25章 邵揚也喜歡嶠哥
同一時間,方家別墅。
“姐,你就真能咽下這口氣?”段遠江在房間裡惱火地走來走去,“要不是我攔著,那姓邵的女人現在已經進了家門,難道你還不打算做點什麽?”
“做什麽,怎麽做?”段玉虹反問。
雖然她才是方永祥的合法妻子,但現在親兒子沒了,私生子回到方家來無可厚非,她又能說什麽?至於邵寧燭那個賤人……
二十五年前她就最懂得裝慘賣乖,一張楚楚可憐的好面皮總有辦法哄得方永祥心軟,自己一向不是她的對手。
“當初你就應該聽我的讓她打胎,現在木已成舟,他們母子倆合起夥來謀了這份家產咱們怎麽辦?”
當初也是一念之仁,才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想到自己多年來貌合神離的丈夫,段玉虹幽幽地歎了口氣:“人家母子一條心,我又能怎麽辦。要是懷業還在該多好,他這一走,我連爭的心都沒有了。”
“姐,你不能這麽想。”段遠江跪到跟前握住她的手,“懷業不在了還有我呢,還有段家那麽一大家子呢。你要是不爭,將來段家的境況只會比現在更差,再說就算你不爭,邵寧燭他們就不爭了?他們生來一條賤命貪心不足,搶完鍋裡的還要來搶你碗裡的!”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哎,要我說你早該聽我的,把我們家小輝過繼給姐夫。”
她驀地甩開他的手:“你想得倒美!真當方永祥老糊塗了?他這個人心有多狠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親兒子都能二十多年不認,你的便宜兒子他能要?逼急了他立份遺囑把全部身家捐出去,到時候裡外裡咱們一個子也撈不著!”
這話倒把段遠江說得啞口無言。姐弟倆默然半晌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說:“姐,我這一向做夢老夢見懷業,心裡隱隱約約的不踏實。要不下周我還是再出國去找一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怎麽險的山裡失了蹤,總要有塊骨頭留下吧?”
要是方懷業還在,局勢就會瞬間逆轉。
這一年他們就是懷惴著這樣的希望在找人。段遠江自不必說,國內國外全是他在跑,幾個月下來鞋都跑廢了幾雙,段玉虹也沒閑著,出錢、托關系都是她在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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