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毫無防備地見到他緊實的胸膛,清湛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你怎麽把衣服脫了?”
“出汗了啊。”方邵揚理直氣壯,“穿著睡多難受啊。”
“那你不會換一件?”
“懶得換。”
知道說不過他,賀嶠不再跟他打嘴仗,側身躺著醞釀睡意。可隔一會兒他又纏上來,下巴擱在肩上:“嶠哥,原來接吻的時候根本不會累啊。”
賀嶠翻過身:“別告訴我你沒接過吻。”
“接當然是接過,不過沒有今晚這麽久嘛。真奇怪,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你呢?”
“我累。”快被他煩死了。
“看來你體力不行啊,以後只能靠我了。”
“……”
“有人說過嗎?親你真的好舒服。”
“方邵揚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總算清靜。
正以為一切終於結束了的時候,方邵揚忽然又把他翻過來壓在床上,嗓音跟眼神都暗啞透了:“又想親你了怎麽辦。”
“你——唔——”
剛開葷的男人可怕,要開葷又還沒開葷的男人更可怕。經驗不夠,體力來湊,想盡一切辦法親你蹭你,精力旺盛到折騰你半宿他反倒更加精神奕奕。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鏡中的自己,賀嶠很想請病假。
他的嘴破皮了。
這樣去公司恐怕又會被周培元好一番調侃。
“好困啊……”被人從後面靠住,他無奈扭頭:“誰讓你昨晚一直不睡的,現在知道困了?”
頂著雞窩頭的方邵揚挨在他背上,表情糊糊塗塗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
“昨晚去哪兒了,怎麽回來那麽晚。”賀嶠替他擠牙膏,他接過來,張嘴塞進去,刷牙動作遲緩:“去朋友家了。”
賀嶠嗯了一聲,沒有再問。
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段玉虹正翹著腳喝粥,見他們來了抬眸瞟了一眼,剛收回目光又凜然一望,視線停在賀嶠的嘴上。
賀嶠不大自在地轉身去了廚房。方邵揚叫了聲阿姨,段玉虹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笑了笑:“邵揚,你過來。”
方邵揚走過去,被她從頭打量到腳,從腳打量到頭,目光複雜又陰寒。
“邵揚你好手段啊,原來是我小看了你。”她輕聲。
“阿姨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在我面前還裝?我早就找人查過你,你以前喜歡的都是女人。”刻意掩住鼻,嫌惡的動作,“虧你真能屈能伸,為了爭一份兒家業連男人也睡得下去。”
方邵揚側過眼,見賀嶠還在廚房盛粥,動作很斯文得體。
“爭?”他收回目光,“這份家業本來就是我的,我跟誰爭,大哥?他人都不在了怎麽和我爭。況且我跟大哥是親兄弟,都說親兄弟秉性相近,他都能睡男人我為什麽不能?”
段玉虹直接摔了碗:“你別讓我抓到把柄!”
賀嶠聞聲出來,她已經趿著拖鞋上了樓。
“又為難你了?”
“習慣了。”方邵揚漫不經心,“隨便她吧。”
開車先送他去榮信,一路上天清氣朗,金燦燦的陽光從樹葉間篩下來。
方邵揚小聲哼著歌。
“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賀嶠笑了笑。
“以後你每天都送我吧,我不想學開車了,真難!”方邵揚扭頭看了眼窗外,隨後忽然想起件事來,低頭從包裡翻出一份透明文件夾裝著的簡歷,“對了嶠哥,我大學同學最近在找工作,這是他的簡歷,幫忙看看鶴鳴有沒有適合他的職位。”
匆匆一暼,賀嶠覺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一時卻記不起在哪見過。等到了辦公室以後簡歷隨手擱在桌上,卻被周培元一眼認出:“這不是來找邵揚的那個朋友嗎?”
“哪個?”
“就那個,賣場那個!”
居然是他。
“培元,你讓人力給他一個面試機會,如果還不錯就留下他。”
“邵揚拜托你的?”周培元看上去不大認同。
“嗯。”
“這還是你嗎賀嶠,這種別人塞來的關系戶以往你可是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現在是怎麽了?”
“邵揚不是別人。”
賀嶠面上淡淡的,心裡卻莫名像是蒙了層霧,看不清霧後是什麽。
—
章維早上打工,午休時隨便找了間偏僻的藥店。
“老板,你這裡有沒有……”他聲音放低,“金戈。”
藥店老板早就見怪不怪,彎腰拿藥拿黑色塑料袋,“要幾盒?”
“先來三盒吧。”
操。
一張嘴就要三盒。
抬眼瞟他長相氣質,老板這才有點兒詫異,這麽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
“去看過醫生沒有?你們小年輕沒病別亂吃,這東西吃多了後面就真不行了,偶爾助助興還行。”
章維頭都抬不起來:“知道了,謝謝老板。”
“別的還要嗎,延時套子我這裡也有。”
“不要了,不要了。”
付完錢出門,他腳步匆匆地往工作的快餐店走,經過一家便利店時領子卻被人從後面拎住。
“你怎麽在這兒啊?”
一回頭見是劉晟,他嚇得魂不附體,腿一軟跌在地上。
其實自從刮車那次過後,因為每月都要還劉晟錢,他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劉晟蹙眉:“毛病是不是,見著我至於嚇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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