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遙稍微後退:“張嘴。”
李緒手指緊緊抓著桌邊,心臟怦通怦通快要跳出胸腔,人也有點缺氧和眩暈。嘴唇剛張開一點縫,竇遙的舌尖就順勢探進去,撬開貝齒觸碰到柔軟的舌頭。
安靜的房間裡除了水聲還是水聲。
李緒控制不住地繃緊小腹,腰向後彎,上身被壓得向後倒。很快他就支持不住了,雙手倉促地推,嗓音又沙啞又抖:“老子的腰要抽筋了。”
然後就被竇遙掐著腰摟了起來,整個人坐在桌子上。
“現在呢。”
“……”
李緒說不出話,他全身都被親軟了,口腔不受控制地發酸。竇遙一手固定著他的背,另一隻手托在他腦後,慢條斯理但是又很深入地親他。
他岔開雙腿,竇遙胯抵在他兩腿之間的位置,姿勢就很曖昧。
要命。
李緒喉嚨裡不自覺發出某種聲音,讓人想起門外的小貓叫聲。竇遙克制著不讓自己嚇到他。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總之李緒精神都有點渙散了,才饜足地把人推開。
竇遙不松手也不松口,一副要繼續的架勢。
李緒抬腿踢他襠:“沒完沒了是吧。”
“不喜歡?”
……那倒也不是。
接吻比想象中舒服。不知道跟別人會不會有這麽舒服,總之跟竇遙親李緒不覺得討厭,甚至有點不想停。
但是他被親熱了,脖子上一圈的汗,後背也是。
摸到他頸後濡濕的碎發,竇遙想說點什麽,還沒來得及外面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李緒身體緊繃了一秒,想從桌上跳下來。
竇遙摁住他:“我怎麽出去?”
……是了。
還他媽黑著燈。
“進來吧,都跟你說了沒人,怕個幾把怕。”
是吳作富。
這不稀奇,但腳步聲是兩個人的,而且另外那個比較輕,聽著像女人。
李緒眉頭微皺。
這傻逼把誰帶回來了?
吳作富警惕性不低,很快過來轉了轉小臥室的鎖,發現打不開就罵:“自從有一回我拿了他的錢,那小子回回出去都不會忘了鎖門。媽的,他哪毛錢不是我給的?跟我來這套,跟他媽一樣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緒聽完冷著臉跳下桌:“你在這兒等著,等我過來叫你再出去。”
猜到他是要去修理吳作富,竇遙摁住他的肩:“別衝動,我陪你一起去。”
“讓你等著就等著,敢去老子就不理你了。”李緒往地上一指,冷嗖嗖地橫了他一眼,“這是我家務事,你少干涉,再說你覺得我會打不過他?”
其實不光是不想讓竇遙卷進來,也是覺得沒自尊。像自己家這種情況,換了誰都會退避三舍,竇遙又憑什麽例外?
說完他甩開門出去。
吳作富敢把女人帶回來,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走到主臥外,聽到裡面有兩個人的動靜,李緒臉色頓時沉得像鐵一樣。
“吳作富。”他冷聲,“出來。”
裡面唰一下靜了。
窮得都快吃不上飯了還在搞女人,真他媽令人作嘔。李緒壓抑住想替老媽把這人打死的衝動,抬腿用力踹門:“給老子滾出來!”
不到十米的距離,竇遙在黑暗裡打開手機,準備像以前一樣不行就報警。李緒跟吳作富的關系一直很差,所以今晚這場面其實還不算大,無非就是姓吳的又被李緒打跑一次。
他聽到李緒在不斷地暴力踹門,後來把吳作富逼急了衝出來對罵,然後很快就又聽到李緒砸東西的聲音。
不行。
竇遙決定出去看看。
以李緒嘴硬心軟的性格應該也不會氣太久。
剛到門口,外面的爭執卻突然停了一瞬,緊接著就是幾秒鍾死一般的寂靜。
竇遙皺了皺眉,聽到李緒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好像有什麽人跑了出去,然後才爆發近乎瘋狂的拳腳聲。
“你他媽怎麽不去死啊?”
李緒一邊罵,一邊快把吳作富打殘了,手裡抄著一個鐵凳不管不顧地往他身上砸。
“李緒!”竇遙過去製止,“冷靜點,你這樣會出事。”
吳作富回頭看到他,又看向他走出來的房間,本來恐懼的眼中莫名閃過一絲詫異。
竇遙沒多想。
他以為吳作富是害怕自己幫李緒打他。
“還好嗎,有沒有受傷?”他緊緊抱著氣喘籲籲的李緒。
趁這個空隙吳作富爬起來就往外跑。
客廳頓時安靜,只剩下壓抑的呼吸和骨骼挫動的聲音。
過了好久李緒猛地扔開凳子,周身像冰一樣冷,並且撇著臉一眼都沒跟竇遙對視。
“我看看。”
竇遙想檢查他傷哪了,還沒碰到手就被他扔開:“沒事。”
竇遙眸光微動,視線跟隨他頹廢的背影走到牆角,看著他生冷地坐下。
“你先走吧,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竇遙過去想把他的頭掰過來,但他固執地側開,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讓你滾聽不懂啊!”
“剛才房間裡的是個女人?”
李緒嘴唇動了兩下,但又硬生生忍回去:“不關你的事少他媽問。”
“李緒。”
他呼吸滾燙,態度卻堅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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