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蕭惟這樣一本正經的分析,洛嶼有點想笑。
“這部劇裡的吻戲應該就這一段,沒其他的了吧?”洛嶼問。
“還有就是最後嚴野跳船逃生,在水裡差點溺死,女主角開船來救他。”
“是嗎?”洛嶼往後翻劇本,但是沒看到,估計華星雲還沒有完全修改出來,“可別是女主跳下船去救嚴野,然後來個水下度氣?”
“這個太……常見了。不符合華編劇的審美。”
“那這個吻就符合了?”洛嶼的指節在那一頁劇本上彈了彈。
“至少……有劇情張力。”
“那倒也是。”洛嶼把劇本還給了顧蕭惟,剛要說現在時間還在,可以把方秦叫回來。
誰知道顧蕭惟直接就向後倒了下來:“我有點累了,要不我們休息吧。”
洛嶼想起剛才他在自己的桌邊都能趴著睡覺,應該是真的累了,也不忍心讓他來回走。
“行,你先睡。我去洗漱一下。”
等洛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顧蕭惟已經躺進了被子裡,側著身背對著洛嶼,估計已經睡著了。
在《反擊》劇組的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終於到了白穎這個角色即將殺青的日子了。
洛嶼和顧蕭惟站在林鉞面前,認真聽他的意見。
“你倆這出戲都對過了吧?”林鉞向他們確認。
“嗯。”顧蕭惟點頭。
“對過了。”洛嶼回答。
“好。洛嶼,你的白穎要表現出來對嚴野那種複雜但又單純的感情。你知道他是臥底,你知道他這一次到了死局,你倆按道理是死敵,但你不希望他死,你想著的大不了他這次任務失敗了,回去繼續做他的小警察,能留一條命就好。直到……”
洛嶼接著導演的話往下說:“直到這一次我要死了。既然要死了,不如助他脫離這死局。既然我注定離不開這片淤泥,希望他能前途光明。我們兩個裡有一個能離開,就不算輸。”
“對,就是這種執念讓你堅持到了最後。”林鉞說完,又看向顧蕭惟,“小顧,你的嚴野是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他們說你是條瘋犬,你想說大不了就瘋到最後。但你沒想到白穎會來救你——”
顧蕭惟接著林鉞渲染的情緒繼續往下說:“那一刻我明白過來,我和白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想要掙脫白仲行、掙脫命運寫給我們的劇本。既然如此,我會和他一起反抗到底。”
林鉞點頭道,“對,就是這種豪氣。”
今天的戲以武戲,也就是打戲開始。
具體的武打動作,陳指導在昨天就對顧蕭惟和洛嶼進行了培訓。
陳指導對顧蕭惟是有信心的,因為他們之前就在古裝劇裡合作過,他知道顧蕭惟有這方面的功底,肢體也不僵硬,而且願意學,做動作的時候也願意發力。
陳指導在上部戲裡教過的一位當紅小生,特地給那位小生設計了一套難度低而且好看的動作,無奈對方照葫蘆畫瓢都畫得敷衍,最後還要找武替來完成。
和自己從業多年接觸過的明星相比,陳指導對顧蕭惟的好感度是頂級的。
直到這一回他遇上了洛嶼。
因為是現代劇,沒有古裝劇裡的各種特效,擊倒對手也是以快、準、狠為主,突顯利落感。
陳指導叫來了飾演殺手的阿豹,先是給洛嶼做了動作分解,然後再連貫地做了一遍。
陳指導做好了要教洛嶼一整個下午的準備,畢竟林導對白穎這個角色的打戲非常看重,而且陳指導也聽說了林鉞對洛嶼挺看重,但在導演面前乖巧懂事是一回事,到了打戲,這個演員能吃幾分苦就能看出來了。
所以一開始陳指導的話就說的留有余地。
“你可以先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再幫你說說,讓林導安排個武替給你。”
“那怎麽行啊,用武替就只有遠景和局部特寫了,沒有全景,觀眾一看就知道不是我打的了。”
洛嶼說。
陳指導一聽,對洛嶼的好感高了幾分。一些演員聽到陳指導說會想辦法安排武替,都是道謝,然後順坡下驢。
洛嶼一出手,陳指導眼睛就亮了,第一個頂肘的動作剛性十足,正好和他的外形形成鮮明對比。
接著又是一記膝擊,全身肌肉緊繃,動作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重心快速下沉,腿部一掃,肌肉的勁力和腿部線條繃出的美感讓陳指導鼓起掌來。
“不錯不錯!”
“可後面動作我忘了,您再教一遍。”洛嶼站起來,摸了摸後腦杓。
“一遍而已,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棒了!你是不是學過?”
陳指導一邊教他,一邊和他聊天,忽然對他感興趣了,想要多了解一點。
“唉,小時候學過。自己還挺喜歡的,後來考上大學之後,功底就落下來了。剛才動一動,還有點不連貫呢。”
陳指導一臉的不理解,“那你完全可以接一些動作戲。像是警匪片、古裝武打片,你這個外形再加上這個功底,很多有打戲要求的都很吃香。演主角名氣可能不夠,但演個有出場的配角綽綽有余啊!”
“剛畢業那會兒也想過……但是自己意志不夠堅定。”洛嶼說。
朱雀傳媒為了吃盡他當初的校草紅利,生怕他想要改變路數去拍古裝片或者現代正劇,拚了命地想把校草形象焊死在他身上。但可惜,朱雀傳媒的腦袋沒有帝俊傳媒的資本硬,何慕橫空出世,把“國民校草”戴在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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