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看住我……”
“嗯。”洛嶼側過臉,靠在他的耳邊說,“你好久沒叫我‘學長’了。”
過了很久,顧蕭惟終於放開了洛嶼。
“去把電閘打開。不然小琴他們晚上起來上廁所摔到怎麽辦?”
顧蕭惟點了點頭。
“把這個水果刀也放回去。”洛嶼抬了抬下巴。
“好。”
“真乖。”
大概這世上能對顧蕭惟說“真乖”的,除了他的父母,就只有他了吧。
把客廳收拾好了,洛嶼拉著顧蕭惟上樓走回房間。
洛嶼看著顧蕭惟躺回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來到他的身邊躺下。
顧蕭惟轉過身來面朝洛嶼,頭壓得很低,像孩子一樣鑽進洛嶼的懷裡,胳膊緊緊地圈著洛嶼的腰。
“所以,陸屏楓晚上握著刀夢遊,他夢裡的是什麽?”顧蕭惟悶悶地問。
洛嶼笑了,這家夥明明已經想通了答案,卻還要來問他。
“他的夢裡是他的畫,以刀為筆,不是為了毀掉,只是想它深刻。”
“那學長呢?你最出格的事情是什麽?”
顧蕭惟一說話,溫熱的氣息就碰撞在洛嶼的胸膛上,讓洛嶼想要把對方給拎出來,這家夥知不知道這樣很折磨人?
我最出格的事麽?
大概是對你有了囂張放肆的幻想,還處心積慮地要這幻想成真。
“哼……”洛嶼笑了一下,胸腔輕輕共振起來,“我想走進某個人的黑暗裡,抓住他的心臟。我要他被我掌控,身體為我呼吸,脈搏為我而跳,他的黑暗只允許我來點亮。”
“他是誰?”顧蕭惟問。
聽起來像是睡前隨意的語調,可又染上了幾分徹骨的偏執。
“那也是我的幻想。”洛嶼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我的幻想是你,顧蕭惟。
從重生時候在電梯裡遇到你就決定了我會被你吸引。
不……也許早就在上輩子,我見到獨自一人在話劇舞台上練習的你,就決定了你的名字是我的宿命。
顧蕭惟的需要和依靠給洛嶼帶來了巨大的滿足感,顧蕭惟的溫度讓洛嶼心生倦意,仿佛之前的心疼和共情終於可以放下,他摟著顧蕭惟不上了眼睛。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成為了顧蕭惟幻想中的那個人。
當一場戲終了,幕布落下,觀眾們退潮般離場,他將他抵在後台的角落裡,肆意擁吻。
洛嶼的呼吸越來越長,他原本輕輕安撫著顧蕭惟後背的手也垂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蕭惟抬起了頭,他看到的是洛嶼毫不設防的臉。
他輕輕觸碰對方的眉眼,吻上他的下巴。
側過臉,他想要死死咬住他的喉嚨,打上烙印,讓他一想到他就疼。
但他睡著的樣子就像已經心甘情願被他擁有一樣,顧蕭惟克制而謹慎地碰了碰他的喉結,將他完全地圈住。
我需要你所有的在意和愛意。
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沒有例外。
因為你是我一切幻想的根源。
洛嶼這一覺睡得很短,他聽見隔壁房間自己的手機鬧鈴正在瘋狂作響,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顧蕭惟的房間裡。
他猛地低下頭,顧蕭惟已經不在他的懷裡了,但是卻有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身上。
顧蕭惟以趴著的姿勢睡著,大半張臉都在枕頭裡,一隻胳膊搭在洛嶼的身上。
誒,等等……
洛嶼發現自己的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撈了一大片起來。
他趕緊把顧蕭惟的胳膊挪開,把自己的睡衣拽下來。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手機鬧鈴都響了無數遍了,怎麽顧蕭惟的鬧鈴不響呢。
洛嶼剛要離開,顧蕭惟的胳膊忽然伸了過來,猛地一攬,洛嶼就像沒有重量一樣被對方撈了過去。
緊接著是快要勒斷他骨頭的擁抱,顧蕭惟的腦袋仍然在枕頭裡,這似乎是他清醒前的下意識動作。
“嗯——”顧蕭惟就像不想醒過來一樣,腦袋在枕頭裡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任性的顧蕭惟讓洛嶼覺得可愛。
這時候對面傳來了葉盛宜的聲音,“洛哥——洛哥——你到哪裡去了?洗手間裡沒有你!廚房裡也沒有你!你到哪裡去了!”
聽得洛嶼腦袋疼,他拍了拍顧蕭惟的肩膀,無奈地說:“我知道你沒有睡好,但你真得起來了。”
顧蕭惟這才慢慢地轉過頭來,洛嶼本來以為會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模樣,但他明顯很慶幸,目光直落落地看著洛嶼,像是在確定他的存在。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帶著鼻音,卻像是在撒嬌。
然後他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學長你回去吧。”
聽見他叫自己“學長”,洛嶼放心了不少。
但這時候就算想要回去也晚了。
阿岩已經在敲顧蕭惟的房門了,“顧哥!顧哥你看到洛哥了嗎?小葉子找不到他,著急了。今天要給他畫‘憔悴臉’,比平時的妝要多花點時間!”
洛嶼對著顧蕭惟小聲說:“你就說我出去晨練好了。”
顧蕭惟在洛嶼的腦袋上摁了一下,“一會兒小葉子就在玄關等著,你怎麽回來的?翻窗嗎?”
說完,顧蕭惟就坦蕩地走向門口,把門拉開,門外站著兩位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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