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居雖然不太相信室友能輕易脫身,還是答聲“好吧”,原路下了樓。
休息室的衣架上掛著慕昀的兩件外套。其中的白色棉服昨晚被他用來墊了腳踝,孟居便隨手把另外一件黑色的摘了下來。
剛走一瘸一拐地走出大門,就聽到拳館樓上傳來一聲咆哮。
“你給我站住!”
然而從樓梯下來的慕昀卻徑直向門口跑過來,完全不管顧背後的“追兵”如何威脅。
“你敢?慕昀,看你小子回來我怎麽收拾你!”紀謙之的罵聲被甩在了一道玻璃門內。
“給。”
孟居站在室友的蘭博基尼Suv前,看見他衣著單薄地跑出來,連忙遞上黑色外套。
對方卻在看見衣服的時候,愣了一瞬,神色詫異道:“怎麽會是這件?故意坑我?”
孟居茫然:“沒有啊,我是想著幫你拿件乾淨的。”
“但是車門和寢室鑰匙都在那件衣服裡。”
慕昀的話音落後,兩人沉默下來,互相對視了幾秒,就不約而同地嗤笑出來。
“那怎麽辦?”看著面前人懊惱又好笑的表情,孟居忍不住上揚唇角。
“在這等我。”
慕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又回去“自投羅網”。
孟居靠著車身站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見慕昀全須全尾地折返回來。
他身上穿好了黑色外套,把鑰匙也拎在了手裡,額前的碎發因為跑步顛簸而有些凌亂,但完全不影響他極致出挑的顏值。
“看來輕輕松松嘛。”孟居壞心眼地調笑。
“我被打死,對你有什麽好處?”慕昀扔來一個稍顯怨念的眼神,然後幫忙拉開了後排座位,“上去。”
孟居稍微遲疑了下。
一般來說,搭乘平輩朋友的座駕,是很少在後排落座的,因為這樣就像是把人當成了司機,不太禮貌。
慕昀卻從後輕推了一把,“後面地方寬敞,你這樣坐著腿會舒服一點。”
還想再說什麽時,兩人忽然看見紀拳王拎著根棍子推開了拳館的門,便趕緊上車跑路。
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孟居還在向後回望,學著慕昀之前的語氣,悠悠開口:“我也總算知道,紀哥為什麽會罰你了。”
慕昀清清冷冷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孟居哼笑一聲,接著又聽到前方面的人開口問:“早上噴藥了嗎?”
忘了……
於是隻好敷衍地“恩”了一聲。隨後卻看見從駕駛位上遞來一瓶藥。
“我沒聞到,再噴一次。”
都被人追殺了,居然還能想著拿藥。
孟居乖乖地接過藥瓶,打開了蓋子,車裡頓時彌漫出一股雲南白藥的味道。
-
孟居在學校門口買到了惦念好幾天的煎餅果子,然後和慕昀就近找了一家有包間的咖啡廳。
正值午後,從玻璃窗外投射而來的光,明亮得恰到好處。孟居懶洋洋地伏到木質桌面上,整個人沐浴進溫暖充沛的暖陽裡。
服務生把咖啡和蜂蜜水端到兩位客人手邊,道聲“請慢用”後又輕輕地帶門出去。
就著一杯美式,孟居吃完了自己的午飯,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人,他又開始聽著音頻做跟讀訓練了。
這麽勤奮的人,天生就是內卷的料。
為了不打擾他,乾脆也戴上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玩起一款末世卡牌遊戲。
Starset樂隊的歌曲,都帶著強烈的節奏感,讓人忍不住跟著嗨起來。
為了給室友一個安靜的聽力環境,孟居極力壓製自己體內的搖滾之魂,隻用指腹輕點著桌面來跟和節拍。
I clipped my wings and fell from flight
To open water
And floated farther
Away from myself
……
放映在腦子裡的歌詞戛然而止,孟居忽然停下手上動作,抬了抬眼瞼,糾正室友跟讀出的句子。
“不對,這裡落詞了。”
慕昀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暫停了正在播放的音頻,疑惑道:“你能聽到我耳機的聲音?”
“不能啊。但這段我聽過,我記憶裡的句子和你剛才念的不一樣。”孟居的注意力仍然放在一場卡牌戰鬥上,輕滑界面,繼續著遊戲。
慕昀看了眼他的手機屏幕,稍微斂起了眉梢。
“你玩著手遊,放著歌,還能盲聽出來我有沒有落詞?”
孟居聽到到對面人有些不解的語氣,抬頭反問:“這不是最基本的分腦能力嗎?”
慕昀:“?”
你管這叫基本?
“怎麽說呢。”孟居兀自思索了一番,接著問:“上中學的時候,你沒有試過一邊聽老師講課,一邊在下面和朋友們打牌嗎?”
慕昀的眉頭越擰越緊,不確定道:“這種經歷……應該是大家都會有的嗎?”
“呃……”孟居拉長音調半晌也沒有再說出個所以然,索性轉了話題:“感覺你最近精神很緊張啊。是因為快要期末考試了嗎?”
“算是吧。”
慕昀晃了晃手上的蜂蜜水,湊到嘴唇邊喝了兩口,如實回答:“轉專業過來後的第一次考試,不想太涼。”
“可我覺得不會啊。”孟居搖了搖頭,輕聲安慰:“江大英翻真的是個大佬遍地的專業,系排十名開外的選手,其實和前三也差不了幾分。上次叢哥都跟我說,他認為你很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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