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用鼻腔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依舊沒說話。
坐在旁邊已經喝完兩罐酒的鄭哥站起身,拂了拂肩膀上披著的衣服,依舊微笑道:“這點小外傷就別找我了,用雙氧水自己擦擦。”說完他也跟著紀哥回了樓上。
熱鬧看完,眾人散開接著去練習,只有孟居還糾結於這倆人的動機。
一個打了徒弟,一個隻喝了兩罐啤酒,他們剛才究竟為什麽要下樓啊?
孟居扭頭看回慕昀。
他的情緒倒是沒什麽波動,拆掉手套,在台下緩慢活動肩頸,然後把單邊的腳跟踩在長椅上,彎身整理起拉過腳踝的運動襪邊緣。
在他的嘴角和左側脖頸後,各有一塊輕微出血的挫傷。
就著這人俯身的動作,孟居用手指輕撥開他還微濕的碎發,一邊仔細查看擦傷處,一邊不大高興地念叨。
“你又怎麽招惹紀謙之了?至於下手這麽狠嗎?臭脾氣。”
慕昀微怔片刻,直起上身,展眉回應:“沒惹,就是正常的練習,他沒收住,我沒躲開。”
“都出血了。”
雖然知道搏擊運動磕碰難免,這點小外傷也都很有分寸了,可孟居的語氣依然不爽。向周圍環顧一圈,接道:“醫藥箱在哪,我幫你擦。”
慕昀的褐眸瞥向樓梯的方向,停頓半秒鍾後,再次目光淺淡地落回孟居身上,領著他向一層的休息間走。
“這邊。”
正是拳手們的晚上訓練時間,休息室裡隻掛著零散的幾件衣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慕昀把藥箱攤開,取出幾樣東西放在桌面上。
“我來吧,脖子後面的你自己看得見嗎?”
孟居止住慕昀接下來的動作,用鑷子夾住沾了碘伏的棉球消毒,輕輕地點按在傷處。
他的手指力氣用得很小心,在一道白皙優雅的頸線上緩緩擦拭著血漬,然後再塗抹上藥水。
隨著慕昀側身配合的動作,孟居忽然發現這人的耳廓邊竟然也有星點的血跡。不知道是剛剛在拳台上一同擦破了,還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於是他移了移鑷子的位置,一把擦拭上去,一邊輕吹了口氣,坐在身邊的人竟明顯地顫縮了下。
慕昀原本隻感受到棉球的冰涼,還有隱隱的刺痛,就在上一秒忽然覺得有一道電流從脊背直衝上去,直觸得脖頸發麻。
只是一個小動作,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應該沒那麽疼吧。”
孟居怔了怔,視線沿著他的脖頸一路攀上,落向竟有些緋紅的耳尖處。
慕昀原本就很白的皮膚,讓一點變化無比明顯。
“你是不好意思嗎?”注視著這道奇異的顏色,孟居試探著開口:“但上次我崴腳的時候,你不是也幫我擦藥了嗎?”
慕昀始終保持著面對沙發的姿勢,沒有扭頭過來。空了半晌才沉聲接道:“不是,你別擦了。”
“還沒完呢……”
不等孟居反駁,慕昀已經從他手裡搶走了鑷子和棉球瓶,啪嗒一聲扔回箱子。
“哎你別亂放啊,下次沒法用了。”
慕昀不理會,手動幫他扭身轉向門口的方向,用少有的口吻道:“別囉嗦,我要換衣服,你去車裡等我。”
“誰囉嗦?平常我工作都是按字計費,免費找你聊天,你還不願意。”孟居不停地吐槽著,也沒能阻止自己被強行推出休息室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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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徹底黑透時,慕昀開車把孟居載回了別墅。
南叔正在客廳的打理著雜志架,看到並肩進門的兩人,和藹地頷了頷首。
“今天回來得比以往早,晚餐還沒有開始準備。”
“我還不太餓,讓廚房照著他想吃的去做就行了。”
在拳館訓練一天,慕昀已經顯得有些疲憊,表示自己不想吃晚飯後,便上樓洗澡休息。
南叔習慣了慕昀在高強度體能訓練後食欲不佳的狀態,並不多說什麽,轉而詢問孟居的意見。
孟居隻表示自己不挑食。
在家裡住久了,廚師們也大概摸清了客人的口味。最後隨機發揮了一桌子,基本全都是他喜歡的菜式。
工作半天,孟居也有些疲憊,飯後便早早回房間休息。
上樓路過主臥,發現裡面的燈都已經關掉。
真的這麽早就睡下了?
今天的慕昀雖然有些奇怪,但孟居沒太放在心上,隻當他是被師父教育了,心情不好。
洗漱完畢,青年愜意地撲進軟被。
翻身時無意間注意到了坐在床頭櫃上的昀弟。
他冷清清地呆在那裡,澄澈的瞳孔看向一個方位,稍顯木訥。
孟居心血來潮,打開娃包,從裡面翻出一套新衣服,然後手法生澀地換上去。但就在扯下人偶褲子的時候,昀弟兩條長腿之間的逼真器官,讓他的動作倏地頓住。
白亮的膚色在頂燈的投射下泛著漂亮的光澤。孟居的大腦裡空蕩一瞬,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了。
我靠。
自己給慕昀耳後敏感皮膚擦藥的時候,他會躲開的反常行為,其實可能是因為運動後神經興奮,或者是……
有些奇怪的探究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
孟居此刻甚至想用百度搜索一下有關拳擊運動和睾酮素分泌的問題。
他剛拿出手機,忽然注意到有App內的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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