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怡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我今年二十二歲,是去年的應屆生。”
江望舒接著問:“你父親叫什麽名字?”
陶心怡更遲疑了,她看了看江望舒,隱約有些不安,但還是回答了:“我父親叫陶振疏……您應該不認識。”
江望舒:“……”
他笑了,但並不是多麽親和的笑,“陶振疏,我
怎麽不認識,他很有名,互聯網大亨,你是他女兒?那怎麽會來應聘做飯阿姨?”
陶心怡猶豫了一下,才說:“這是我的隱私,我可以不說嗎?”
江望舒說:“不可以,你不說的話我只能請你出去了。”
讓脾氣還算不錯的江望舒說出這種話,可見事情的嚴重程度了,段修澤也放下碗,和江望舒一塊神色肅穆地盯著陶心怡看。
陶心怡受不了他們倆的注視,還是坦白了,“我爸逼我嫁人,但是我有喜歡的戀人,所以我拒絕後離家出走……他斷了我所有的經濟來源,我只能來應聘做飯阿姨。”
這樣的回答出乎兩人的意料,段修澤“呃”了一聲,對江望舒說:“這姑娘跟我還挺像的。”
江望舒神色沒有緩和,他盯著陶心怡看了一會兒,重新拾起筷子,說:“吃飯吧。”
陶心怡問:“我還能留在這裡嗎?”
江望舒沒說話,段修澤代替她說了,“可以。”
還沒等陶心怡高興,段修澤又開口道:“既然你爸爸斷了你一切經濟來源,那你來我們這裡工作也不安全吧?”
陶心怡沒說話,段修澤說:“沒準我們還會被你爸爸威脅。”
陶心怡表情流露出幾分絕望,段修澤看向江望舒,江望舒斂著眸光,他沒表態,段修澤也跟著沒動靜了。
陶心怡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目光落到了江望舒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江望舒才回答:“我都說了錄用了,你還想走麽?”
這就是同意陶心怡繼續留在這兒了,陶心怡高興道:“謝謝江先生,我會好好工作的。”
江望舒說:“不過依你的學歷,不可能一直做這個,要是不想做了提前一個月跟我說。”
陶心怡卻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先生你開的工資很高,做個幾年又有何不可呢?”
段修澤來興趣了,“像你這樣的家世和經歷,能看得起這種工作麽?畢竟沒有上升的空間。”
陶心怡說:“我喜歡做飯,而且我已經決意不回家了,我不想嫁給一個沒見過幾面的陌生男人,我要自己努力,而且工作不分貴賤,我暑假也送過外賣,你們放心,總之我不會看不起這種工作,以後我攢夠了錢,打算開家飯店,看見大家吃我做的飯菜吃得開心,我就滿足了。”
這話說完,江望舒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和江望舒的外表很不符,其實江望舒的心比誰都柔軟,要是之前段修澤難免會擔心,但現在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後,才真正放心———雖然江望舒保證過,但從什麽時候開始呢,段修澤總覺得沒什麽安全感。
等陶心怡離開後,段修澤才抱住江望舒問:“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江望舒輕聲說:“隻比我小兩歲,真肮髒。”
他說的自然不是陶心怡,而是她背後那個男人。
段修澤在江望舒跟他說了之後,就去查過了,陶振疏和江望舒的母親以前也是自由戀愛,不過陶振疏這個人就是個渣男,一邊學校裡談著,一邊去見家裡給他安排的聯姻對象,兩邊都處著,兩邊都不放手,學會了吃兩家飯。
不過江望舒的母親是奔著妻子的位置去的,生下江望舒後沒等到陶振疏求婚,反而得知他
和聯姻對象結婚出國後,就將江望舒拋棄了———當時她在想什麽,江望舒不清楚,但拋棄他是事實。
嚴格意義上來說,江望舒的出生也沒那麽光彩,所以他就算後來知道了父母的身份,知道他們在哪兒,也從未想過與他們有什麽牽連。
這麽一聯系上,兩人這才發現其實都對陶心怡有些印象,陶心怡是陶振疏和聯姻對象的第一個孩子,後面有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和一對同父異母的龍鳳胎弟妹,陶振疏妻子死去後,吞了妻子娘家的產業,又娶了第二任家世優渥的妻子。
陶振疏如今事業能到這種地步,也和他每任妻子家裡的扶持脫不開關系。
江望舒對陶振疏的兒女沒什麽惡感,他早就把那個男的當做陌生人,又怎會計較他的兒女。
陶心怡做飯好吃,江望舒知道她的身份後也沒有什麽抵觸,還是將陶心怡留了下來。
段修澤問:“陶振疏要是找過來,要幫她麽?”
江望舒反問:“為什麽不幫?”
段修澤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就知道你很心軟。”
江望舒說:“跟那個男人沒有關系,只是因為陶心怡做的菜很合我口味。”
段修澤有些吃味兒,問:“你喜歡她做的飯菜,還是喜歡我做的?”
“這個沒有可比性。”江望舒說,在段修澤緊逼的目光之下,江望舒語氣一頓,自然地道:“當然是你做的好吃,但是你的時間需要放到正事上。”
段修澤伸手在江望舒頭髮上揉了一把,說:“其實我跟陶心怡有同樣的感受,給你做飯你吃得開心,我也會覺得心滿意足,怎麽說呢,就感覺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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