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剛剛跑了,”凌渢傾身關燈,隨後摘下眼鏡,放到桌上,又掖了掖被角,“睡吧。”
幾秒鍾之後,他感覺到一隻暖和的腳蹬在了自己冰涼的腳上。
鄺夏自己做起了暖寶寶。
隊長太照顧他了……自己也得那什麽體貼一下。
他抓了抓對方的手,也是冰的。
鄺夏捏著隊長冰涼的爪子:“你這麽虛嗎?”
凌渢:“……”
感受到對方的沉默後,鄺夏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也太尷尬了。
“Sorry……”他立刻道歉,“我錯了。”
凌渢有些困了,沒跟他計較:“睡。”
鄺夏馬上應和:“睡,睡!”
但突然跟隊長同床共枕,他有點緊張。
這是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想過的事……身邊全是凌渢的氣息,弄得他動不敢動,睡睡不著,又不能玩手機,怕燈光晃得對方睡不好,只能這麽僵硬地躺著。
最要命的是,他清楚地感覺到,凌渢也沒睡著。
在漫長的黑暗中,凌渢突然冷不丁地問了句:“在想什麽?”
夜很深了,他的嗓子有點不舒服,聽著帶一點沙啞。
那聲音響在鄺夏耳畔,他莫名耳尖一熱:“沒……沒什麽。”
凌渢語氣篤定:“有什麽。”
鄺夏搖頭:“沒什麽!真的沒有。快睡吧。”
凌渢沒有再給他施加壓力,很快睡著了。
在睜眼閉眼無數次後,鄺夏也沉入了夢鄉。睡著睡著他有點熱,於是往外面挪了挪,就這麽一挪,凌渢很快跟了過來,把他往外面擠。
鄺夏萬萬沒想到隊長睡覺喜歡擠人!而且對方越來越得寸進尺,都快把他擠到床底下去了。
“要……要掉下去了隊長……”他弱弱地說。
凌渢呼吸均勻,早已睡得死沉死沉,根本沒反應。
鄺夏十分無奈。
沒辦法,為了不掉下去,他隻得伸手摟住凌渢的腰,整個人抱著他。
要掉一起掉,要死一起死!
大抵是很少被人擁抱,凌渢突然醒了,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怎麽了?”
鄺夏連忙松開他:“要掉了!你往那邊睡點。”
凌渢在半夢半醒間象征性地往退了一點,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退了很多,但實際上鄺夏隻感覺到他身體晃了一下,根本沒挪,導致他還是睡在床的邊緣,處於很危險的境地。
而後對方伸手抱住了他,把他往懷裡帶了一些,順手給他掖了被子,最後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瘦削的後背。
鄺夏有點呼吸不暢,實在是太……太近了。
也太緊了。
同時太熱了。
第二天早上,鄺夏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貓咪踩醒。睜開眼,他發現凌渢不在床上,於是扭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鍾,才九點多。
門外隱隱有說話聲傳來。
鄺夏聽到凌渢的媽媽低聲說:“你就去見見她唄,吃頓飯就回來了……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凌渢打著哈欠說:“不想相親。”
凌母勸道:“不算相親,媽媽怎麽會讓你相親呢,就認識認識。”
後面兩個人說什麽鄺夏沒聽清。
大概兩分鍾後,凌渢回來了,他輕手輕腳關上門,重新回到床上,側過身,伸手摟住鄺夏的腰,把睡到床沿上的人往中間挪了挪,又給對方掖好被子,而後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鄺夏心情很複雜。
這個人不去相親,跑來跟自己睡覺……他媽媽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不喜歡自己?會不會覺得自己耽誤了他?
一系列的問題冒出來,鄺夏睡不著了。
他在床上玩了幾個小時的手機,等凌渢睡夠了,才和他一起起床。
這天是除夕,兩個人沒打排位,下午就幫著長輩準備飯菜。據鄺夏觀察,凌母並沒有對他有任何意見,還是很熱情地跟他聊天,也沒有私底下讓他勸凌渢去相親什麽的。
天黑後四個人早早吃了飯,而後凌渢開車帶爸媽和鄺夏出去逛街。
逛到一半凌渢的爸媽加入了廣場舞行列,隨著音樂跳起了華爾茲。
兩個年輕人就在一旁休息。老板在俱樂部大群裡撒紅包雨,鄺夏搶了很多。老板還單獨給他發了一個很大的,讓他繼續加油。
凌渢把自己搶到的紅包發到了隊友群,另外幾個人都炸了出來。
白京發起了群視頻,幾個人一起雲聚餐。
鄺夏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舉著奶茶,露出身旁的凌渢,對隊友們說:“乾杯。”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舉杯。
晚上回去後,五個人還是直播打了一把娛樂局。這是放假前蒙姍布置的任務,為的是給粉絲們抽獎。凌渢家就一個攝像頭,這次是他開播,把攝像頭放在一旁,可以同時照到他和旁邊的鄺夏。
0點的時候,屏幕上剛好彈出【victory!】
大家在歡聲笑語中說著“新年快樂”。
凌渢代表隊員們對粉絲表達了新年的祝福,而後說:“過完年會繼續努力的,爭取取得好成績。感謝大家的支持,也請繼續為我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