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sen,說話啊,要求我幹什麽?”
“然後什麽然後,”江舒亦卡住靳原下頜,指尖輕拍幾下,“適可而止,混蛋。”
“寶貝兒,為什麽不認輸?輸給老公又不丟人。”
他已經低了頭,但靳原非逼他親口說想要,江舒亦忍無可忍,“因為你會認輸,三天之內。”
“三天?”
“說錯了,”江舒亦看著靳原,輕笑道,“或許用不了三天。”
靳原疏懶地笑,湊前親他臉頰,“那我等著。”
有電話進來,靳原掃了眼屏幕,“喂,舅舅。”
“你小子搞那麽大陣仗,哄哪個小姑娘開心呢?”舅舅聲若洪鍾,嘿嘿笑,“早點帶回家給我們看看。”
又興致盎然地講:“你爸媽知不知道?你談戀愛了,身邊跟著的保鏢也沒跟他們透露一星半點兒?”
靳原仰頭審視眼前的高樓,“舅舅,你在哪?”
“在頂層吃飯,經理說你佔了停車場。我打眼一看,這花裡胡哨的手段,看來有點東西,像我。”
“保鏢不插手我私生活,你先別和他們說,”靳原笑著道,“還沒追上手,等穩定了再帶回家。”
江舒亦聽得一清二楚,保鏢?
這混蛋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富二代。
怔然須臾,問靳原家庭背景。
“普通家庭,”靳原簡單交代了幾句,“如果擔心以後被刁難,大可不必,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又抵著江舒亦額頭笑,“所以什麽時候讓我得手?”
江舒亦眼裡含著笑意,回他,“三天之內。”
“這麽篤定我會輸?”靳原挑眉,“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停車場花香馥鬱,江舒亦看著滿滿當當的花束,讓靳原退回花店,或者分類包裝,捐給孤兒院和敬老院。
“待會兒有人會處理,”靳原見江舒亦在回kevin消息,嘖了聲,“你們吃飯怎麽吃了這麽久?聊了什麽?他什麽時候回倫敦?”
江舒亦對上他警覺的眼神,失笑,“你反應這麽大,是因為kevin說他對我有過心思?”
晚餐期間,Kevin坦白過靳原的試探,在江舒亦說靳原是他的人之後。
靳原不接招,“別想借他刺激我,我知道你們只是純粹的朋友關系。你長成這樣,他第一眼看呆了很正常。”
“再說你們認識這麽久,真要有什麽早搞一起了,還有我什麽事,”靳原打開車門讓江舒亦進去,戳破道,“他喜歡我這種類型。”
說得豁達,卻千裡迢迢過來送花。江舒亦抱著捧奶油色的香檳玫瑰,腹誹道,嘴硬。
又覺得棘手。
他已經服軟退讓了,可靳原偏偏不順著台階下,卯著勁要他更軟。
栽過一次坑的靳原,真的好難釣。
偏頭看靳原,側臉硬朗立體,單手握方向盤,小臂肌肉隨動作不時緊繃,痞帥,漫不經心的隨意。
懷裡的玫瑰清香盈盈,江舒亦憶起方才那片浩瀚的花海,心想,釣他的手段也旗鼓相當。
折騰一番後回到公寓,將近十一點。翌日有課,洗漱完便各自進了臥室。
天剛蒙蒙亮,靳原起來熬中藥,要熬一天的量。工序繁瑣,浸泡半小時,加水煮沸,再小火煎,倒出藥湯繼續加水……
等江舒亦吃完早餐,端他面前,手指在碗外側試了下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一口喝完。”
“你幾點起的?”江舒亦看著黑乎乎的湯汁,“校醫院可以熬藥。”
“校醫院熬完用塑料袋裝藥,”靳原很無奈,“拜托,你吃頓牛骨粉都嫌人家套袋子,到時候又不願意喝。”
中藥又苦又麻,喝完,靳原往江舒亦嘴裡塞了塊糖漬陳皮。
酸酸甜甜,壓不住反胃,江舒亦蹙眉,整個人都麻了。
靳原給他拍背,正色道:“叫江甜甜。”
“什麽?”前言不搭後語,江舒亦納悶。
靳原笑得混不吝,“我們女兒啊。”
江舒亦嚼著酸甜的陳皮,望著靳原,一語雙關,“你想要嗎?”
靳原把話題拋回去,“是你想要嗎?”
江舒亦沒理他,瞥見茶幾上的花束,“你把Kevin送的花扔了?”
“沒有。”靳原理直氣壯。
江舒亦捧著杯水,慢條斯理地喝,“我十七歲認識的Kevin,他和Hogan一樣人很好,對我特別和善。”
“是嗎?”又來這套,靳原笑著說,“我不吃醋,他一直偷瞄我胸肌。”
“高二有次我在寄宿學校生病,他特意從曼徹斯特來倫敦看我,帶了包新鮮的漿果,用手帕包著,親手在莊園摘的,比你給我的陳皮還甜。”
靳原交握雙手,無意識地壓緊,“他一直偷瞄我胸肌。”
“假期我們有時會去旅遊,去佛羅倫薩參觀烏菲茲博物館,去西班牙的馬德裡看鬥牛,入夏之際,在紐約看曼哈頓懸日……”
靳原手背浮出青筋,“他一直偷瞄我胸肌,江舒亦,別不承認,你都要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