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短暫的吻,但薑星時的懷抱令顏又感覺到溫暖。
顏又說:“來的路上,外面在下雪,好冷,就很想抱你。”
薑星時抬起手,抹掉顏又臉頰上很少的一點雪水。
沒有任何顧忌的,顏又抱住了站在陰影中的薑星時。他的寶石袖口硌在薑星時的手臂上,是很堅硬的質感,會令人感覺到疼痛。
薑星時沒有松開。
也許是冬至這天,學生都回家了,他們抱了很久,也沒有路過的人。
顏又呵了口氣,仰起頭,看著薑星時,那些無法壓抑的感情湧上心頭
“也想靠近。”
他們已經離得很近,是人與人之間可以達到的最親密的距離。
薑星時便抱得更緊。
顏又的手還搭在薑星時的腰側,他低聲說:“還可以更近嗎?”
薑星時垂下眼,稍稍後退了半步,捧著顏又的臉頰,平靜地問:“顏又,你在想”
像是全世界最有禮貌和分寸的人。
顏又的聲音有點發顫,回答得卻無比認真:“我想擁有你。”
下一瞬間,顏又又被重新抱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薑星時扣著顏又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完全沒有任何對顏又的憐憫和溫柔,吻得那麽凶狠。
意思是後悔也完了,薑星時隻問這一次,也只允許顏又逃開這一次。
但顏又沒有逃。
他抵在門邊,下巴被迫抬得很高,接受著這樣的薑星時。
薑星時的確是壞人,也的確是野獸。
他的克制、壓抑、冷靜,在顏又面前都不值一提。
顏又被一步一步地往裡推。
門合上了,燈也熄滅。
褪下華服,摘掉首飾,昂貴的衣服隨意地放在床邊,鑽石在黑暗中閃著細微的光芒。那些美麗的、格格不入的東西,不經意間裝點著這個質樸的房間,仿佛它們本來就應該如此。
這裡的單人床比薑星時家裡的那張還要狹窄,兩個人躺在上面時,即使只是偏過頭,這樣輕微的動作,也會發出搖晃的聲音。
顏又的手搭在薑星時的後背,掌心能觸碰到那些經過烈火灼燒,又重新生長出的皮膚。
看起來很駭人,摸起來是不平整的粗糙。
但顏又觸碰的時候,甚至比柔軟光滑的皮膚還要更小心,生怕會弄痛那些早已痊愈的傷口。
他閉上了眼。
薑星時吻了吻他的眼角。
宿舍裡沒有那些東西,用的是護膚霜,有很淡的海鹽味。
顏又感覺到自己的心和身體,那些從未有人接觸過的秘密之地,都在被一點一點的探索,佔有。
不止是疼痛,將完整的自己剝離開來,赤.裸相對的酸澀。
但也沒有後悔。
痛苦與快樂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顏又像是置身於不著邊際的大海,海水推動著他,讓他浮起,也讓他沉沒。顏又無法抵抗,他順從著這種感覺,被人從湧動的潮汐的中撈起。
又進入一場燃燒的烈火。
在這場燃燒中,顏又感知到純粹的自我,又失去自我,完全被薑星時佔有,成為附庸。
十八歲的愛.火,熱.欲,莽撞,衝動,沒有經驗,嘗試著探索。
每一個相擁的片段都難以忘懷。
顏又沒有想哭,但眼淚還是浸沒了灰色的枕頭,連床單也是濕的,汗水,眼淚,或許還有別的。
赤.裸的,坦誠的相見,在這樣的一場初雪中。
作者有話要說:
又又和班長結婚我坐小孩那桌(不是
提前七夕快樂(●w●)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啾咪
第70章 交換 一小截脊骨,一顆純粹的心。
晚上的十點半鍾, 宿舍樓裡比以往都要安靜,門卻忽然被敲響。
段思幼站在門前,發現裡面沒開燈, 覺得有點奇怪, 薑星時怎麽睡得這麽早。
今天下午,他本來是和宿舍另外兩個人約著一起通宵出去玩的。結果明博達和葉甘兩個狗都有女朋友,在他面前卿卿我我,段思幼只是孤獨的單身狗,他深感憤怒,覺得和這幾個人在一塊沒什麽意思, 不如回來睡覺, 和薑星時分享一下單身經歷, 展望未來也好。
喊了幾聲, 宿舍裡也沒什麽動靜, 段思幼在口袋裡摸了摸, 找到鑰匙,準備開門。
門卻突然打開一條很小的縫隙。
薑星時站在門口。
段思幼嚇了一跳:“班長,你生病了嗎?這麽早就睡?”
“沒有。”
薑星時的嗓音很低,卻又不像是才睡醒的懶散。
走廊的燈很暗, 而門內則更黑。
段思幼看到薑星時披了一件校服外套, 隻扣了幾粒扣子,裡面好像沒有穿別的。
薑星時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很沒有耐心,他問:“你的身份證是在抽屜裡嗎?”
段思幼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點了下頭, 又說:“問這個乾嗎?讓我先進去, 外面真的有點冷。”
“砰!”
段思幼對著又關上的門:“?”
怎麽不讓自己進去?
不會有人要搞宿舍霸凌吧?他要把這事發給葉甘和明博達,讓他們審判薑星時!
一分鍾後,薑星時重新打開門,從裡面遞出段思幼的身份證和幾張紙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