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寬大學士服坐在大樹上,學士帽活動中有些歪斜,反倒有種青春特有的無拘無束的味道。
周嶼白按下快門,捕捉到林項北對著他笑起來的零點幾秒。
風吹起他帽簷下的發梢,那種初見時淡而收斂的笑容,已然蛻變成現在的悠然燦爛,連帶著草木生機勃勃,掠過的風也溫柔。
快門聲不斷,林項北看著他晃了晃:“還要拍多久啊。”
周嶼白眼也不眨:“不管,這裡很好看,拍到天黑。”
話音剛落,拍人成癮不講道理的攝像師周嶼白就被打斷了。
語音鈴聲響起來,周嶼白有強迫症,隻好暫時放下相機去接。
林項北趁這個時間,從樹上跳了下來,走過來去拿周嶼白的相機。
被趁機奪走“裝備”的周嶼白接通電話:“喂,不睡覺這個時間來電話幹什麽。”
邊南一大呼小叫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周嶼白放了外放,讓林項北也聽。
老么大半夜活力滿滿:“當然是要實時追蹤北哥的畢業典禮啦!!!”
萬柏帶著困意的嗓音傳來:“嗯,要參加,不能缺席。”
汲煦錫依然語死早:“對。”
權哲似乎是將邊南一武力鎮壓了,很快就感覺到最吵的邊南一像是被拖走了,權哲朝著電話這邊遠遠喊了一嗓子:“畢業快樂!”
周嶼白看著手機搖了搖頭,不服輸地低頭親了親林項北:“畢業快樂。”
風將紙飛機吹得很遠。
除了被雨打濕,它還可以借著一縷永不停滯的風,曬最美的日光。
一眼能看到的盡頭,都不是盡頭。
掙扎著好像永遠無法擺脫的淤泥,有時候只需要停下來,等一隻伸向你的手。
總會有人在萬萬人中走向你。
就好像過去每一個不眠之夜,哪怕未來依然如此,卻有一個人能陪伴你等下一個天明。
淋了雨的紙飛機躲過烏雲,見到了彩虹。
命運讓荒野變叢林,化冰川為海洋,撥亂了本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將這種意外,命名為相遇。
最好的安排,是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