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蕪回答的很認真:“偶爾看電視劇都這麽演的。”
黎言歸:“……”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歲的鳳凰為什麽能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
而且吹一吹就不痛了根本就是騙人的,那就是一個心理安慰,更何況這招一般都是拿來哄小孩子,他看起來很像小孩需要哄嗎?
無語半晌,黎言歸摸摸耳朵上的紗布小聲說道:“你以後別這樣給別人吹。”
鳳蕪冷聲道:“別人沒這待遇。”
黎言歸默默壓下翹起的唇角哦了一聲,好像空氣中的威壓都消散不少,他一抬頭,看見對面三人皆目不轉睛看著他和鳳蕪,頓時有種奇怪到仿佛自己在偷情被人發現的錯覺。
“都看我幹什麽?繼續剛才的話題。”黎言歸隨手抽了幾張餐巾紙去擦脖子上已經有些凝固的血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眼神到處亂飄。
沐恆幾乎要跳起來指著鳳蕪鼻子罵當著他的面撬牆角這種話了,到底是打不過不敢囂張,他隻好咽下這口惡氣,朝著寧霜惡狠狠磨牙:“說,別裝啞巴!”
好歹是一方山神,發怒時候的威力非同小可,對於人類而言是承受不住的。
寧霜腿有些軟,即將跪下去那刻,手臂被寧葉握住,她毫無預兆的闖進寧葉懷中,被他捂上眼睛,聽他在耳邊如囈語一般喃喃:“睡吧,做個好夢。”
幾乎是瞬間的事,寧霜眼皮開始打架,短短五秒的時間雙眼一闔,徹底睡過去。
寧葉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打橫抱在懷中,對沐恆說道:“你力量太強,把她嚇暈了。”
沐恆:“……”
黎言歸:“……”
短暫沉默幾秒,沐恆炸毛一樣跳上沙發:“當著老子的面睜眼說瞎話,明明是你施了術,都是千年的妖跟老子玩什麽聊齋,趕緊的把人給我弄醒!”
寧葉認真反駁:“半妖活不到千年,更何況我今年剛滿一百歲。”
“……”沐恆愣了兩秒,“我靠誰和你掰扯這個!”
寧葉歪頭,疑惑道:“難道你不是在炫耀自己活得久?”
沐恆:“噗。”
一口老血被氣吐了出來。
好一會兒,他指著寧葉的手指在空中點了點:“反正你就住我樓上,咱們有時間好好聊聊你祖上那條該死的大蛇和我之間的恩怨。”
沐恆深深的看了眼黎言歸,做了個無比帥氣的撩劉海動作後,走到窗邊一條腿跨上去,隨後又想到什麽收回來,拍拍衣服,坐電梯回了家。
“……”黎言歸有些不懂其中的邏輯。
眼看著沐恆被氣走,寧葉把寧霜抱回房間,黎言歸想起自己手中還撰著蛇膽,往鳳蕪面前一送:“所以它到底有什麽用?”
其實沒什麽味道,就是剛到手中時有點黏黏膩膩,到這會兒非但不軟,更像是一顆冷下來的玻璃珠子。
只是黎言歸一想到這是自己親眼看著寧霜從自己養父身體中掏出來的蛇膽,就惡心的有些反胃,只是說服自己不去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鳳蕪垂眸,漆黑雙眼倒映這一抹黃。
過了十幾秒,鳳蕪說道:“沒什麽用,普通蛇膽而已。”
黎言歸:“……”
等待了半天就這樣?
虧他剛才還護眼珠子一樣護著這玩意兒,居然什麽用都沒有。
他把蛇膽扔到桌上遠遠的,又抽了幾張紙巾瘋狂擦手,就是怎麽都擦不乾淨,仿佛還有黏黏的觸感留在手上。
冷不防手被鳳蕪握住:“我們先回去。”
黎言歸啊了一聲:“不留下來聽寧葉狡辯……不是,詭辯了嗎?”
這兩個辯字組成的詞有什麽區別嗎?
鳳蕪失笑,看了眼房間方向收回視線:“不著急。”
“行吧。”黎言歸站起來,瞥見地上自己的血跡,心情很不好,“浪費這麽多血,什麽時候才能補回來?”
他雙手無所謂的插在衣服口袋中,和鳳蕪並排等電梯,由遠及近的交談聲傳進寧葉耳中。
“老板,我這算是工傷嗎?”
“不聽話偷跑出來,應該倒扣一天工資。”
“你這是報復我罵你限制我人身自由嗎?”
“不是。”
“那是什麽?”
“只是扣工資對付你很好用而已。”
“……老板我錯了。”
“早幹嘛去了?”
寧葉緩緩從房間中出來,扔在桌上的蛇膽在陽光下變得晶瑩剔透,像是一顆耀眼的小太陽般。
他拿起蛇膽,一上一下拋著玩。
寧霜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聞著熟悉的味道,她貪戀了會兒柔軟被窩才起身。
客廳已經恢復平時的樣子,仿佛下午的打鬥和狼藉不過是錯覺。
她赤著腳坐到寧葉身邊沒說話,拿遙控器隨手打開電視。
霎時間安靜的客廳被電視中笑料百出的綜藝打破。
寧葉突然開口:“你真當鳳老板什麽都不知道?”
寧霜沒說話,目不轉睛看著電視,耳邊是寧葉冰冷的警告:“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