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道歉只是一種形式,為了讓雙方面子好看,接不接受也是你自己的事。”寧霜挽起長袖,“況且已經有人為你以牙還牙了。”
她白皙手臂上貼著幾處紗布,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點蔓延出來青紫,可以想見傷口有多麽深。
林長風當即吹了個口哨,心想原來被放血的對象是眼前這個女人,如果換成男人,可能頭都被老板擰下來當球踢了。
黎言歸腦子好,所以最煩別人在他面前搞彎彎繞繞,他知道寧霜來這裡沒有道歉那麽簡單,他直接開門見山:“不要說廢話,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聞到很香的咖啡味道,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寧霜站在門口,相比較黎言歸的不客氣,她顯得十分客氣,並且加了句,“我會付錢。”
付錢兩個字立馬把住咖啡店員工的脈門,直擊要害。
“歡迎歡迎!”
不等黎言歸看在錢的份上說好,林長風已經如一陣風似的從黎言歸身邊飄過,手中端著新鮮出爐的咖啡,迎著寧霜坐到沙發上往面前一放,順帶語速超快的推銷道:“這是種在幻世的咖啡豆,不在菜單列表中,喝了之後身心舒暢,精神百倍,還能有一點清氣環繞,比普通咖啡效果更好,並且還不傷身體,喝多少都沒事。”
寧霜說道:“既然如此那再給我來一杯。”
“好的。”林長風又變戲法的掏出才剛做好的一塊蛋糕,“這咖啡還得要搭配甜品才行,不然喝多了會苦到舌頭,得中和中和。”
“那再給我來兩塊小蛋糕好了。”寧霜十分上道的掏出手機掃碼,“一共多少錢?”
林長風笑眯了眼:“不多不多,剛好五百塊。”
滴的一聲,寧霜付錢十分痛快,沒有一點猶豫。
黎言歸:“……”
誰說林長風不會做生意的?
要他看,這家店要是沒有結界問題,光憑林長風這張能說會道的嘴,還真不一定養不活他們仨。
而且喝了咖啡身上有清氣這種事,得虧寧霜能一臉正常的聽林長風胡謅。
細細品過咖啡,寧霜放下杯子,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黎言歸突然說道:“我是寧權於在孤兒院收養的女兒,寧家祖上是人類,和大蛇結合之後生下後代,半妖的血統讓他們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老病死,過短暫的百年人生。卻也不會給予他們妖該有的長壽,他們只有一千年的壽命。”
“寧權於從孤兒院收養我,並不是多麽高尚的行為,他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小時候我不懂,初中那會兒我開始懂了,所以當我看見他鎖上門的地下室中不少女孩子屍體標本時,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慶幸自己明白的早,甚至知道找寧家最能幫我撐腰的人。”
黎言歸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
打住,她不是來道歉的嗎?
為什麽演變成講自己悲慘遭遇了?他真的是沒有一點興趣。
“寧葉和寧權於他們分家,我看見寧葉的機會不多,但是我知道他心軟,他會幫我。”寧霜仿佛在說別人故事一般,表情冷漠,“所以只要一放學,我就會去找他。”
黎言歸打斷她:“我不喜歡聽別人的故事,你直接說你的重點。”
寧霜直接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黎言歸:“噗。”
才剛喝進嘴裡的咖啡盡數吐出,黎言歸擦擦嘴,把紙巾準確無誤扔進垃圾桶,提高了嗓音:“寧霜,你神經病吧?”
寧霜認真反駁:“我不是。”
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反正在黎言歸這裡她就是。
聽半天廢話和悲慘身世最後重點竟然是打算和他做朋友,黎言歸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他甚至懷疑寧霜是不是被鳳蕪放血腦子都放傻了。
他一口喝完大半咖啡,再也不搭理寧霜,對林長風說道:“當歸蛋我就不等了,現在我就打算去學校,你們誰和我去?”
這種差事當然還得是林長風了,他擦擦手上水漬:“我給離月打個電話讓他下來接客,我陪你去學校。”
接客說的好像這裡跟青樓一樣。
黎言歸擺擺手懶得理會他們的商量,把寧霜拋在一邊,兀自走到門口又停下,看著她嗤道:“都說了我很記仇,還妄想和我交朋友?更何況你說的朋友是那種要隨時被你噶腰子那種吧?”
冷笑一聲,黎言歸頭也不回離開店,林長風還在衝著電話那頭吼:“你趕緊他娘的給我下來!別廢話!”然後小跑跟上黎言歸,不恥下問,“噶腰子什麽意思?”
“你每天上網連這什麽意思都不知道?”黎言歸見他表情不像作假,言簡意賅的解釋,“要人命的意思。”
“我靠。”林長風驚呼,“她居然想要你的命!”
“我覺得應該不至於。”黎言歸眉頭微皺,表情很不好看,“不過也沒什麽區別了。”
林長風飆了句髒話:“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收她一千塊!”
“是啊。”黎言歸陰陽怪氣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平時嘴巴這麽會說呢?”
林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