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白,趙斌更怒了,“你把他趕出去,就是你,太把他當回事了。”
這話說得沈逢蹭蹭冒火,他媽的,他都被趕豬仔一樣趕到了屠宰場,還要聽屠宰場的人擠兌太給他臉……
氣瘋了,沈逢真想把碗抬起來砸越斌臉上,但這個不是罪魁禍首,他轉過朝趙白吼:“聽到沒有?我要回去,他媽的你非要弄死我也給我找個能呆的地,你是想我和他打起來幫你弄死他你好專心對付你爸是不是?”
趙斌目瞪口呆,一句話帶倆,趙家這是要雞犬不寧,永無寧日了?
老爺子一激靈,朝走過來的趙白道:“不行,不能住這,弄走,隔壁找個屋都行。”
沈逢這本事比以前更大了,以前發脾氣還隻生悶氣,現在字字帶刀,不把他爺仨砍個稀碎估計真是出不了他所說的所謂的他那口氣。
趙白在沈逢身邊坐下,看沈逢把大碗裡的米粉吃了大半,裡面還飄著幾塊肉,他往桌上看了看,看到他爺爺天天早上要喝的調脾胃的八珍粉,粉裝在玻璃罐裡,老爺子習慣自己調著喝,他起身拿了罐子過來,聽他爺爺又吼了一句:“聽到沒有!趙白!現在都是我說什麽你就是不聽是不是?”
趙白沒理會他,拿了熱水壺和空碗過來調粉糊糊,倒水的時候倒到一半,朝沈逢問了一句:“稀點?”
老爺子的聲音乍然停止,他再也不說什麽,提起鋼拐,就朝趙白揮來。
沈逢一時還愣住了,見趙白熟練的把拐柱握住,聽老爺子暴喝:“你他媽的把他找回來幹什麽?我抽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緊接著又暴喝:“那是老子的粉!”
沈逢這算是反應過來了,他是真沒忍住,一個噗笑出口,撐著手臂揉著頭,滿肚子的好笑又好氣。
老頭兒以為孫子的粉是調給自己喝的,哪想,一手養大的孫子偏心偏得明目張膽。
男人都這樣,長大了不是屬於自己,就是屬於對象。
他也是這麽個玩意。
沈逢本來想火上加油,但想想他那可憐的也是這個下場的爹媽,他也懶得在就此事打擊老頭了,他見趙白起身把他爺爺的拐仗奪走,抓著老爺子拉過椅子把人塞到椅子裡又走了過來,他也沒再說話,默不作聲看著他們。
他消停了,老爺子那邊還沒,坐下就又要罵,被趙白不重不輕的說了句“行了,”就又停了。
沈逢還挺稀奇的,老頭兒的氣焰沒以前足了,現在還有點怕趙白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不過他知道肯定有原因,但不想問。
趙白把碗調過來,他喝了一口,見還行,就專注著吃去了,懶得多看趙白一眼,還有那個坐在主位的老頭。
沈逢這邊吃完,趙白看到,轉頭向老爺子那邊淡淡道:“今天就別見客了,他昨天才去體檢過,表我已經發給李叔了,你吃你的那份,他吃他的那份,別鬧。”
趙斌把筷子啪的一聲擱桌上,表達他的不滿。
趙白回頭,和沈逢道:“你等下去散個步,回來休息會,我先去趟總公司,那邊還有個早會。”
最好瘁勞死,沈逢當沒聽見一樣。
趙白已經換好了西裝,人送到,飯也吃完了,他拉沈逢起來,得了裝死的沈逢一個不滿的皺眉看他。
趙白沒說話,拉著沈逢往門外走。
到了門口,車已經往門邊開過來了,他道:“魏叔要跟我去公司,今天沒法陪你,魏意要到晚上才回,他在那邊收拾後面的事情,晚上回來家裡這邊,你讓他回他家去休息一天陪一下他媽。”
沈逢聽著直想翻白眼。
“你想跟爺爺吵就跟爺爺吵,他不會拿你怎麽樣,你在他還有個說話的。”
這話說的沈逢覺得不對勁,他皺著眉頭看著趙白,還是沒說話,趙白見他眉頭皺得死死,伸過手來摸了摸,等他俯頭想親的時候,被沈逢躲了過去。
趙白有點涼疼涼疼的,他多摸了沈逢的臉幾下,車子已經打開了門,時間也有點趕了,他沒再多說,不顧沈逢的掙扎抱了沈逢一下,匆匆上了車。
車開動的時候,沈逢沒動,趙白降下車窗回過去看他,沒看到沈逢朝他揮手。
沒有再見,更沒有親吻,也沒有眼睛隻盯著他看的微笑。
車駛離了莊園,趙白聽前面的魏如實道:“他是真的不甘心,趙白,你要不讓他再休息陣?”
“嗯。”趙白漫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問魏如實道:“你和我爺爺,還有我爸,是不是覺得時間再長點,我就把他忘了?”
魏如實坐在前面,趙白看不到他,他還是略微有些不適的摸了下鼻子。
趙白沒等到回答,也沒再追問,偏頭看向了車窗外。
他不去找沈逢,是他太沒有力量了。權利,和保護權利的力量,他都沒有,他不適合在那個時候擁有沈逢,尤其是一個渾身是傷,帶著刺的沈逢,那個時候沈逢不走,他只會把沈逢對他的愛糟蹋乾淨。
現在差不多到時候了,他能調到的資源,他的時間,都可以讓他去面對沈逢,哪怕目前來說,還稍微有點勉強。
但不可能所有計劃都盡善盡美,有一半的把握就可以了。
他給遠在他國的母親打了個電話,那邊媽媽接到後,他說了一句:“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