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笑得惡劣,再次問:“行嗎?”
陸璟深不自覺地咽了咽喉嚨,顫聲道:“我不會。”
他確實不會,這件事情,從前只有封肆為他做過,但也做得很少,他們一貫都喜歡來直接的。
封肆眼中笑意加深:“不會我可以教你。”
陸璟深的神情裡有隱隱的掙扎,沒再出聲。
熱水還在不斷地流出,浴室裡水汽氤氳,帶動熱意翻湧而上,裹夾著那些曖昧不清的躁動,在沉默的空氣裡流淌。
靜了片刻,封肆收回手:“不願意就算……”
陸璟深伸手過來,攀住了他沒受傷的那側手臂,收緊的手指微微發顫:“我不會,你教我。”
封肆挑眉,陸璟深不敢看他的眼睛,像艱難下定決心,在他身前跪蹲了下去。
明明是極其艱難的,他卻沒有退縮,封肆沉目看著他,眼底的笑意逐漸被另一種複雜情緒取代,手罩上了陸璟深的後腦,慢慢道:“真覺得接受不了就算了。”
陸璟深看著懟到面前來的東西,再次咽了咽喉嚨,呼吸加重,貼了上去。
封肆背靠到到牆上,漸眯起眼,靜止的視線裡是陸璟深垂著的、蒙了水霧的眼睛,他的眼尾、鼻尖熏紅一片,動作磕磕碰碰,神情卻格外認真。
封肆的感覺並不太好,陸璟深太生澀了,可以說毫無經驗,幾次甚至讓他嘗到痛感,可偏偏是這樣,又讓他在不適之外生出了一種近似肆虐的快意。
他的手下滑到陸璟深後頸上,停在那裡輕輕摩挲,每當陸璟深堅持不住停下時,便加重力道捏住他後頸的敏感處,將他壓向自己,察覺到陸璟深快喘不過氣,又會稍稍放松桎梏。
封肆以這樣的方式,無聲又強勢地教導陸璟深。
陸璟深雖然算不上個好學生,但還算聽話,即使眼角眼淚都被逼了出來,依舊在堅持。
他越是這樣,封肆越想欺負他。
呼吸逐漸亂了步調,封肆的手滑到前面,用力掐住了他下巴,挺動起身體。
粗重喘息和那些曖昧聲響漸交織在一起。
最後關頭,對上陸璟深水光粼粼、通紅一片的眼睛,封肆的理智稍稍回籠,強忍住退了出來。
即便他很想弄到陸璟深臉上,但見好就收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也不能一次把人欺負太過了。
陸璟深跌坐地上,依舊沾了一些到嘴唇上,他無意識地舔著自己的唇,半晌回不過神。
封肆伸手過來,陸璟深艱難抬頭,面前人揚了揚下巴,睇著他:“要我這個傷患抱你起來?”
陸璟深收回視線,過快的心跳逐漸平複,他搭上封肆的手軟著腿站起身。
嫌身上衣服礙事,他也把自己脫光了,沉默不言地拿起蓮蓬頭開始幫封肆洗澡,小心翼翼避開他左手臂的傷處。
封肆把他往懷裡扣:“為什麽不說話?不好意思了?”
陸璟深的嘴角也紅了,痕跡明顯,封肆看著,眸色微黯:“剛才難受嗎?”
陸璟深根本難以啟齒,說不上好,但也不是太壞,他以為自己會接受不了,其實也不是。
舌尖還殘留著怪異的感覺和味道,陸璟深不太想說話,封肆貼上來,吻住了他。
陸璟深手裡的蓮蓬頭落地。
最後還是在浴室裡來了今晚的第二回 。
陸璟深不敢抓封肆的手臂,全程小心翼翼,因為緊張反被逼到極致,只能無力地承受。
迷亂間封肆低下頭,咬住了他的喉結,按著他的腰將他用力壓向自己,陸璟深幾乎站不住,修長脖頸往後拋去,抑製不住地高聲呻吟。
睡過去又不知道是幾點,陸璟深一覺無夢到天亮,睜開眼已經快十點。
被封肆說中了,再這麽荒唐下去,他可能真的會不習慣回國之後的工作節奏。
陸璟深坐起身,身邊的床鋪早就空了,他坐在床上怔神片刻,聽到露台外面傳來封肆的聲音,他正在跟人打電話。
陸璟深下床,隨手拿了扔在一旁沙發上的浴袍裹上,走去露台。
封肆按了免提,電話那頭的聲音是羅恩,正賤兮兮地笑問他:“你的小甜心看起來太正經了,他在床上能讓你滿意嗎?要是他滿足不了你,我隨時可以代為效勞啊。”
封肆的神情有些玩世不恭,撩眼間看到陸璟深出來,也笑了一聲,不等他開口,陸璟深上前來,順走他手裡的電話,直接按了掛斷。
見陸璟深臉色不大好,封肆笑著解釋:“他跟我打電話說正事呢。”
“問我在床上能不能滿足你,不行他代為效勞是正事?”陸璟深的語氣略冷。
封肆無奈道:“開個玩笑而已,他一貫這樣,滿嘴葷話,我本來打算罵他的,你直接把我手機搶走了。”
他知道陸璟深的醋勁有多大,潔癖大概就是容忍不了別人染指自己的任何東西,也包括人。
封肆笑過認真說:“我沒興趣跟別人分享我們床上的事情,你想哪裡去了。”
陸璟深把手機扔回給他,拿起旁邊桌上扔的煙盒,抽了根煙出來。
點燃香煙,陸璟深有些心緒不寧,不只是因為有人拿他和封肆的床事調侃,那句“代為效勞”明知道是玩笑話,封肆也不可能應,但就是讓他格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