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帥的。
魏聞行要是不喜歡他,那真是瞎了眼。
這個世界上還能找出比他更帥、比他對魏聞行更好的人嗎?
不能了。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江持風喝了口酒,忿忿不平地說,“媽的,誰他媽要跟他曖昧啊,我要跟他談戀愛。”
有些賭氣,也有些借著氣頭下了決定:“下周他生日,我跟他攤牌問個清楚……他要是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沈戾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晦暗地跟他碰了碰杯:“別這麽說。”
熱鬧的酒吧裡,江持風聽到沈戾說:“要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字句似刀鋒,輕輕就劃破了他的口是心非。
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遇到魏聞行那一天,他的心裡和身體裡就都是愛,渾身滿心的亂竄,不聽規勸,是非不分,隻想奔著魏聞行而去。
……
魏聞行的生日在夏至,梅子黃時,連綿雨季。
江持風計劃著在魏聞行生日的時候告白,還是認認真真做了安排,包下了旋轉餐廳,訂好了燭光晚餐。
但他忘了魏聞行還有一群朋友……往年魏聞行的生日是和梁月白一起過的,談戀愛的人不比單身,去年魏聞行就是和朋友一起過的生日,今年公司的發展又越來越好了,大家更是盯著魏聞行生日這個日子,想熱熱鬧鬧地給他慶祝一下。
江持風還沒約魏聞行,就先接到了對方電話,聽到魏聞行問他夏至那天能不能一起吃飯,還有一些朋友的時候,他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偏偏那天他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推不掉,中午也沒辦法和魏聞行一起吃飯,最後他只能笑著應下。
盡管他早就包下了旋轉餐廳,可他還沒跟魏聞行說,想也知道肯定都約好了其他人了,他不想讓魏聞行在朋友和他之間做選擇。
過生日呢,該開開心心的。更何況,他現在也只是魏聞行的朋友。
所以江持風什麽都沒跟魏聞行說,只是夏至那天給江鶴年發了個短信,讓他晚上帶江夫人去旋轉餐廳吃飯,然後自己帶著禮物,去魏聞行他們定好的望江樓包廂。
禮物是一對袖扣,和田玉雕刻龍紋,反面是滿面純金,工藝特別漂亮。
魏聞行收下說:“謝謝。”
一桌的朋友起哄鬧著要看,他神色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把禮物收了起來,沒給其他人看。
服務員把菜擺上桌,大家杯子裡裝滿了酒,先一起碰了一杯。
江持風今天端的是冰鎮可樂,杯子碰在一起,清脆作響。
魏聞行不知道他已經去“沽酒”喝過一場了,隻以為他從生病以後都沒沾酒,怕他突然喝酒又傷了胃,所以一上桌就跟朋友們提了,不要找他喝酒。
“老魏你護得也太緊了。”有個朋友打趣他,“過年那回同學聚會你不帶人來就算了,今天生日,還不讓人跟我們喝一杯。”
另一個朋友朝他擠眉弄眼:“老魏,你不介紹一下?”
“江持風。”魏聞行頓了一下,沒說關系,“他面皮薄,你們收著點,別逗他。”
江持風扯了扯他的衣擺,跟他小聲商量:“其實我可以喝一點。”
魏聞行握住他的手,捏了一下:“你想喝?”
江持風正想說話,魏聞行又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不行。”
“你想喝酒的話我們改天去喝,今晚你要是開了頭,他們絕對要灌你酒。”
方休瞥到兩個人的小動作,咳嗽了幾聲:“咳咳咳……說什麽悄悄話呢。”
“他說你們要灌我酒。”江持風笑了笑,“我還是喝可樂吧,你們灌他,我不攔著。”
對桌坐著的人也笑了起來:“你說的不攔著,待會兒可別心疼。”
江持風偏頭看向他,盯著他英俊的眉眼,說不清心情是高興還是複雜:“你的朋友們,好像都以為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解釋?”
魏聞行沉默了一瞬:“……解釋了,不就等於告訴他們上次你在撒謊?”
解釋了也很奇怪,不解釋也很奇怪。
江持風在心裡歎了口氣。
煩。
這晚包廂裡很熱鬧,說笑聲一直沒有斷過。
江持風平日裡喜歡熱鬧,這晚卻覺得包廂裡熱鬧過了頭,他坐在魏聞行旁邊,看著魏聞行一杯一杯的跟人喝酒,和人說笑聊天,說起的都是他沒能參與的故事,有一種想要獨佔魏聞行的心情在慢慢發酵。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散了場各自回家,已經是凌晨了。
魏聞行喝吐了一回,回桌上就沒怎麽喝了,在車上又一直在睡覺,到家的時候酒就醒了大半。
意識比較清醒,能自己走路,但困頓得很,嗓子也滾燙的疼,不想說話。
江持風上次來已經記住了魏聞行住的地方,挽著他的手臂熟門熟路地往樓道裡走。剛踏進樓道大門,聲控燈亮起來的瞬間,他似有所覺地回了下頭,公寓樓旁邊的兒童遊樂設施區的小秋千上似乎坐著個人,光太暗,他今天出門沒戴眼鏡,也看不清那人的臉,只是直覺那人好像在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