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了,你去查吧。”
“是,陸總。”
陸渟掛掉電話,大步流星走進了南飛地產的大門。前台並沒有人接待,陸渟向裡望了一眼,發現所有員工都在忙忙碌碌,低頭工作,地上飛滿了文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一個不屬於公司的人進來了,還直接走向了老板辦公室。
“鐺鐺鐺”三聲敲在玻璃門上。
秋意北從厚厚的文件中一抬頭,就看見了笑意盈盈倚在門上的陸渟。
“秋老板好忙啊。”陸渟像是進自己辦公室一樣,熟門熟路坐到了秋意北辦公室的沙發上。
這時前台的行政人員終於看見陸渟這樣一個陌生人坐在了自己老板的辦公室裡,剛要開口,秋意北遠遠衝她搖了搖頭。
而後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他看了一眼悠閑坐在沙發上的陸渟,道:“臉色有點白,身體不舒服?”
陸渟一怔,沒想到秋意北開口第一句是問這個。
他很快笑笑搖頭,顧左右而言他問道:“最近有項目?我看你手底下的人都忙瘋了。”
“陸總打聽商業機密都如此明目張膽了?”秋意北給陸渟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並坐在了陸渟的身邊。
趁著陸渟伸手去夠茶杯的時候,秋意北一把掀起陸渟的衣服,果然看見了陸渟就像是沒長手一樣給自己綁的紗布。
秋意北給陸渟放下衣服:“猜到你會被打。”
陸渟見自己瞞不過了,也沒想瞞,只是他習慣性不想說而已,就不再掩蓋自己不適的神態,蹙眉道:“不是那裡的事,我腰特別疼。”
“腰疼?”秋意北重新撩起陸渟後背的衣服,手摸上去,果然一片冰冷僵硬。陸渟側腰那根筋狠狠崩著,馬上就要崩斷了一樣。
秋意北:“你走前我特意確認你腰傷快好了才放你走的。”
陸渟苦笑道:“要不你試試腰傷未愈,跪在地上十二個小時?”
秋意北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送一條毛巾和一盆熱水進來。”
陸渟看著秋意北忙前忙後,頗有些心安理得帶著享受的意味斜靠在沙發上。
“忍了一晚上?”
“你說呢。”
秋意北坐回沙發,示意陸渟趴下。
陸渟看看秋意北手裡的毛巾,又看看秋意北的腿,往秋意北那邊坐了坐,趴在了秋意北的膝蓋上。
秋意北折疊毛巾的手一滯。
他低頭,只能看見陸渟沒有怎麽打理頭髮的後腦杓,還有傷痕遍布勁瘦的腰。
秋意北長長送出一口氣,不知是在無奈歎氣還是平複呼吸。
他把自己的手和毛巾同時浸熱,搭在陸渟發硬的腰上。一下一下輕柔又不失力道地按揉,時間很快過去了兩刻鍾。
秋意北拿開毛巾,再用手指摸上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僵硬了。
“陸——”
秋意北剛說了一個字,就發覺腿上這人的胸腔在平穩地起伏。他彎腰去看陸渟露出不多的側臉,果不其然,他睡著了。
秋意北無奈搖搖頭,毛巾扔在一邊,把陸渟後背的衣服又往上掀,就看見了他自己糊弄自己的裹紗布法,果不其然,肩胛骨那裡滲血嚴重。
他從桌底夠到一個醫藥箱,拿出裡面的傷藥,用不會弄醒陸渟的動作為陸渟重新上藥、包扎。
此刻秋意北專注地神情就好似在呵護一件珍貴的物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麽認真又小心翼翼。
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辦公室外,透過磨砂玻璃,有一雙被傷情填滿的眼睛。
陸渟迷迷糊糊睡醒,發現自己還在秋意北的腿上,嘗試起身,發覺後背的傷和腰都沒那麽疼了,但是酥麻感特別重。他悶哼一聲沒起來,往後一仰摔到了沙發的一角裡。
陸渟捏捏眉心,癱在沙發裡:“太困了,差點忘了正事。”
“什麽正事?”
“寧雨星的那個小al——”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伴隨而來的還有利落的高跟鞋聲,和一聲“秋總”。
進來的是一個氣質過人的年輕女人,是那種扔在人堆裡也會被一眼挑出來的類型。
優雅中不失強勢。
陸渟用欣賞加探究的眼神注視這個進老板辦公室不需要敲門,老板還不會生氣的女性。
關於這個女人所有可能的身份在陸渟腦袋裡轉了一圈,不到幾秒,就在心裡有了自己的猜測。
他剛要起身上前,沒想到秋意北比他還快,迎了上去問道:“什麽事?”
女人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陸渟一眼,對秋意北道:“這份文件你簽一下。”
秋意北拿過來,掃了一眼,剛要下筆,陸渟突然走了過來,瞥到了文件上的內容。
陸渟:“你們卡在上市上了?”
秋意北簽字的筆頓了一下,點點頭。
陸渟拿過秋意北手裡的文件,一頁一頁翻過去,手指逐頁點點,口中還喃喃道:“股改已經完成,符合經營時間大於三年,也沒有抽逃注冊資金……你們注冊資金只有一千萬?後續沒有追加嗎?”
秋意北答道:“南飛地產經歷過一次比較大的動蕩,至今沒有余力追加注冊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