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挑事地問:“現在陸氏集團的決策權在你手裡,你不考慮一下你自己的這個想法嗎?”
“陸氏雖然在銀河集團之上,但還是做不到一口吞掉整個銀河集團,野心也要配得上資本才行。”
“如果我給你這個資本呢?”
陸渟挑眉:“師姐要給陸氏投資?”
文心:“未嘗不可?”
陸渟放下二郎腿,坐正伸出右手,道:“說定了?”
文心對於陸渟疑問的語氣,卻想要強買強賣而伸出的手,無奈又好奇問:“你不是要護短嗎?如果我們達成協議,秋意北可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師姐不就是想看秋意北怎麽反敗為勝嗎?我給師姐這個機會。”陸渟彎彎眉眼,笑得狡黠。
文心抬起自己的右手,本以為她要與陸渟握手,卻忽然力道一變,“啪”的一聲一掌拍在陸渟的掌心,半威脅半警告地說:“事先說好,不許放水。”
“師姐面前,怎麽敢。”陸渟笑著收回手。想要成為溺烸的新老板,總要展現出相應的實力給溺烸的員工才行啊,陸渟想。
文心的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了鬧鈴。
“他馬上就到了。”
陸渟聞言抬腕看表,站了起來,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指指咖啡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文心會意點頭。陸渟調皮地眨了下左眼。
陸渟剛坐到不被人注意的一角,咖啡館門口的鈴鐺就響了起來,越過咖啡館內其他人,陸渟看到了有一段時日未見的秋意北。
看著憔悴了一些。
陸渟暗自揣測,究竟是銀河集團的爛攤子讓秋意北如此傷神,還是在這裡正遙遙望著秋意北的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呢?
他側了側身,維持在了一個恰好能隱約聽見兩人交談,也正好藏去自己身形的坐姿。
與文心禮貌問好後的秋意北,坐到陸渟剛剛做過的位子上。剛一坐下,秋意北的神情驀然一滯,很快恢復如常。
陸渟注意到了,卻思索不出緣由。
咖啡館坐落在平愚市的金融中心,此時太陽剛往西落,正是各大公司的負責人出來約見客戶的時間。咖啡館內的人逐漸增多,嘈雜的交談聲慢慢加重,陸渟聽不太清那邊兩人具體的交談內容。
直到他瞥見秋意北忽然勝券在握一般向後靠去,陸渟才聽到文心少有地失了分寸,抬高聲音驚訝地問秋意北:“你怎麽知道?”
陸渟不動聲色往那邊挪了挪。
“座椅是溫的,桌子上有一圈熱氣熏出來的水珠,說明有人坐在這裡喝過咖啡,並且剛離開不久,不出意外與我應該正好是前後腳。”
陸渟微怔,知道秋意北察覺到了文心還有第二選擇。他不禁會心一笑,前有他推測出文心有plan B,後有秋意北猜到文心不止約見了秋意北一人,也不怪文心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秋意北:“距離這家咖啡館最近的停車場在一公裡外,我步行過來時,沿途一直能看見咖啡館的門口,沒有客人離開咖啡館。這說明——”
他直起身子,往四周看了看,“文女士另一個欣賞,並且想要投資的企業負責人還在咖啡館,沒有離開,或許他此時此刻正在旁聽我們的對話。”
視線掃到身後,秋意北就看見了陸渟在不遠處對他笑。
秋意北的心跳倏地停了一拍,是瑟縮又或是痙攣。他沒想到,躲著的人反而更加坦然。
陸渟走到兩人身邊,目光始終注視著秋意北,笑容不減道:“好久不見啊,秋老板。”
“好久不見,我的另一半。”秋意北有點咬牙切齒。
文心裝作不知:“原來——陸總和秋總是一家人啊,這樣的話我這筆投資無論是給陸總還是秋總,也沒什麽差別了。”
“不,”陸渟搶著說道:“我和秋老板的事業是分開的,文總您該考察的是兩家公司的實力,不是我們的身份。”
說這話的陸渟目光始終不離秋意北,他的笑容也沒有削減半分。
秋意北同樣看回去,只是他想要一同彎起的嘴角有那麽一點僵硬。他需要知道陸渟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與陸渟的目的。
他不等文心回答,登時站起,反駁道:“可是我認為,陸氏與南飛合作才是共贏的唯一方法。”
秋意北微微躬身,後背卻挺得筆直,與陸渟平視,一字一句注視著陸渟的眼睛說完了這番話。
奇怪且詭異的氣氛在二人之間彌漫開來,文心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離開這裡。
“既然如此,”文心尷尬笑笑,覺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互相對上時的氣壓還真不是外人能受得了的,“陸總和秋總就好好商議,兩天后我再聯系二位。”
陸渟剛要抬手阻攔文心的離開,卻被秋意北搶先。
秋意北:“文女士慢走。”
“我倒是很好奇,陸氏怎麽和南飛共贏?”陸渟望著秋意北目送文心的後腦杓,恨恨道。
回過頭來的秋意北沒有回答,反而一把按上陸渟的腰,將陸渟整個人都壓到自己的身上。
陸渟只是被秋意北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一點想要掙脫的意願都沒有。他更是借著秋意北的動作,踮腳與秋意北挨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