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十二月。這個城市下了第一場雪。初雪的那天晚上，付善瀧帶著盛傑再去去了那個會所，這一次是去泡溫泉。

　　兩人開了個獨立房間在裡頭消磨了兩小時，泡得盛傑皮膚白裡透紅，漂亮極了。

　　“學校元旦晚會要我表演節目呢。我推了好幾次推不掉，不知道表演什麽好。”盛傑靠在池子旁邊，和付善瀧說著家常話。

　　付善瀧瞟了他一眼，等著他繼續說話。他的小孩兒還不知道，只要他眼睛一動，自己就能猜到他的心思，這會兒還想和他耍心眼兒呢。

　　“哎～～瀧哥，我想來想去，不如就跳那支舞吧！”果然，盛傑眼珠轉了轉，把話題引了出來。

　　“什麽舞?”付善瀧拖著性感的聲音問道。

　　“就那支舞啊！我學的那支街舞。”盛傑眨眨眼睛。

　　“我記得那支舞你是學了要跳給我看的。”付善瀧不樂意地壓下半邊眉毛。

　　“可我只會這一個表演啊，瀧哥?”盛傑雙手合十放在下巴底下，扮可憐。

　　他是被趕鴨子上架逼上去參加學校元旦文藝匯演的，拒絕了幾次都沒成功，反而被班長和文藝委員圍追堵截，苦苦請求了幾天之後，他自己妥協了。因為沒有別的什麽節目，隻好把主意打到了那支街舞上。

　　那支舞蹈他學得不倫不類，舞蹈老師隻好把裡頭一些技巧改掉，給他添了些沒什麽難度的動作。他早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是付善瀧一直沒提這事，盛傑也就沒有主動跳給他看。他是想著等自己再練得熟練些後，把原來的技巧再添上一些，好好在付善瀧面前表現表現的。

　　現在想起用這支舞蹈去做表演節目也是因為覺得和後面要跳給付善瀧看的有些不同。

　　“不好！”付先生小心眼兒地拒絕了。

　　這個話題兩人一路上都在討論，一直討論到家裡。

　　“為什麽不可以啊?”盛傑不甘心地發問。

　　“那是我的舞蹈，不許給別人看！”付善瀧被纏的沒辦法了，霸道地回了一句。

　　“不一樣的也不行嗎?有改編的！”盛傑還在努力，如果不能跳這支舞的話，他沒有別的節目了啊。

　　“不行就是不行，說了隻給我一個人看的。”付善瀧拿手指尖兒推開了盛傑，走開了。盛傑沮喪地坐在客廳裡鬱悶了一會兒，拿起手機跑到陽台去和文藝委員做溝通。

　　溝通的最後結果是他可以不跳舞，不過得和文藝委員一起合唱一首情歌。

　　看著文藝委員發過來的經典合唱情歌的歌單，盛傑頭都大了。他唱歌一般般也就是個不跑調的程度，說難聽算不上，可也絕不能算好聽，更何況男女合唱他還得配合女生。

　　還是去求瀧哥讓他跳那支舞吧！

　　盛傑轉了轉腦子，嘴角稍微勾了勾，抱著手提電腦跑去了付善瀧的書房。

　　書房裡頭，付先生正在處理公務。看到自家小孩兒來了，手頭的公務先暫時放到一旁。

　　“我不跳那支舞了。我們班文藝委員說了不跳也行，要我和她一起出個節目。”盛傑坐到付善瀧的辦公桌旁邊，把手提電腦放在書桌上。

　　“一起出節目?什麽節目?”付先生對這事還是挺感興趣的。

　　“就是男女合唱一首情歌。你看看，這是她給的歌單，讓我挑一首。”盛傑把手機裡的消息亮給他看。

　　付先生接過手機看了看，眉心間的疙瘩由小變大，三個大疙瘩擠成了一團。

　　“《相思風雨中》《水晶》《屋頂》《廣島之戀》……”這些歌曲除了第一首老歌付先生還聽過，其他的基本沒聽過。他隻這麽念了一遍歌名，就能挑出好幾條毛病來。

　　“聽起來都不怎麽樣?”付善瀧面不改色地發表意見。

　　“她選的是《屋頂》，那首歌音太高我提不起來。要不瀧哥你幫我選一首吧。”盛傑笑著說道。

　　最好是一首都不願選，讓他去跳那支舞去！

　　付善瀧抬頭看了他的眼睛一下，已經看穿這小東西的心思了。

　　“你先放這兒吧！我仔細分析一下再給你選一首。”

　　啊?！還真要讓他去和女孩子對唱情歌?瀧哥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去吧！我還有事忙。”付善瀧示意盛傑先出去。

　　盛傑的如意算盤沒打響，不得不自行離開。

　　他剛關上門，付善瀧就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身體，把桌上的手提電腦拿到面前來，回想著剛才的歌單，在網上搜索。

　　電腦上有盛傑搜索歌詞的記錄。付善瀧先不急著聽歌曲的內容，只看一眼歌詞，大手一揮，刷掉了好幾首。

　　為了給他家小孩挑一首能唱的歌，他還真是費了一番功夫。把剩下那幾首沒聽過的歌曲全都聽了一遍。歌手唱的不和他欣賞水平的也一律槍斃。

　　最後剩下的三首，付善瀧又特意地看了看和這三首歌相關的其他網頁內容，直到看到一條有趣的論壇帖子，最終做出決定。

　　“《廣島之戀》?”盛傑拿著付善瀧選定的那首歌，皺了皺臉頰，“我以為你會選那首老歌。”

　　“就這首，男音調子不高，你應該唱的出來。”付善瀧邊說邊點頭。

　　盛傑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首歌比較平緩低沉，高音部分不多也不需要特別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