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延和肖泰帶著的小組也被夾在那兩位少爺的保護圈內,肖泰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每輛車的間隔距離,嘴角勾起笑容,“這兩位的安全守則學的都比你好。”
“你怎麽老愛和我抬杠。我知道我是空降……”車延有些鬱悶。他也不容易啊,原來在國外的時候他多自信哪,哪曉得到了太爺身邊,他不停地在犯錯,還得每天被自己的競爭對手奚落。
肖泰笑眯眯地湊到車延的身邊,“你剛剛……不是在撒嬌吧!”
“去你的!”車延暴怒,車子方向盤沒把住,差點兒拐了個大彎。
“定力不夠啊!”肖泰又取笑車延一句。
車延穩住方向盤,咬緊牙關不再看他。他之前還覺得這家夥心還不錯,是想幫他留下來的,現在一看,這分明是想通過不斷打擊自己,讓自己羞愧難當,頻頻出錯,好被驅趕出去吧?付繼瀾和付明淵也在進行一次通話。
“沒想到你這麽敏銳,我以為這消息只有我知道。”付繼瀾一手拿著電話,視線一直在車後鏡上看著,時刻關注後面付星宇的車況。
“現在知道的也不多嘛!瀾少……咱們雖然立場不同,這時候就不用在意那麽多,合作吧。”付明淵笑道。
“立場?”付繼瀾眼珠子左右轉轉,“什麽立場?難道你是哪位少爺的擁躉者?”付繼瀾故意探他的話。
“瀾少別詐我。既然咱們都沒有告訴上面那兩位少爺,意思不是很明顯,咱們代表的是自己的立場。”
“淵少!都說你行事周全面面俱到,就不怕……這事被你後面的那位知道?”
“你不怕,我怕什麽?”
掐斷電話,這兩個打了半天機鋒的家夥臉上的表情各有千秋。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就算是昔日的靠山又能怎麽樣?他們這些人就像是山下面流動的水,山不變,可水是時常流動的,最終停留在哪座山的山窪裡,誰都不清楚。
付星宇也在想著該怎麽和盛傑說這件事。
他幾次欲言又止,盛傑已經快被他惹煩了,“你有話就說,老是看我臉色做什麽?”
“瀾少和淵少……都不單純。”付星宇不知該怎麽勸說盛傑最好不要和他們走太近。因為他自己接近盛傑的目的也不單純。
“我也不單純哪!”盛傑笑笑,順帶著瞟了他一個眼風:“再說,你也不單純。”
“可我沒他們那麽狡猾。我……我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然後,給我們家找個穩當的靠山。”付星宇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有點心虛。
“你別急,不用解釋那麽多。”盛傑看出這位朋友的窘態,大概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兒虛吧。
“你嘛,我能看透你,也能掌握你。所以,我不介意你有些小心思。”盛傑以手指比劃著。
付星宇的輪廓畫了幾條線,“你有小小的野心,不過好在你這人通透,這點我還是挺欣賞的。”
付星宇冷汗連連,“你別、別用這口氣說話好嗎?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盛傑哼笑,“你看!這就是你的可愛之處。趨利避害,尋求最大的利益集團是人的本能,我是你的話也會這麽做。你比他們……多的就是你現在這份真誠、坦率,以及膽小。”
付星宇翻翻白眼,“是!我是膽小。你都能嚇住我。我也沒有大野心啊,只要能追隨你,在太爺身邊露個小臉,偶爾得一點兩點的方便,我就滿意啦!”
“你追隨的是瀧哥。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故,這一輩子你都不會變。可……他們追隨的,是更大的利益。只要稍稍給他們一些機會……”盛傑的話沒說完,聲音和表情都變得危險起來。付星宇開著車,裡頭還打著暖氣,沒來由地覺得後脊背一片寒涼。
太爺看中的……果然不是普通角色。他比盛傑年紀大,現在卻處處被對方給壓製得服服帖帖,難怪人家會說他‘膽小’了。
罷了!膽小就膽小吧!有一句盛傑沒說錯,那就是他和他的家族追隨的是太爺。只要認準這一點,其他的什麽都不要管就好了。
“我說……你以前也這麽可怕嗎?沒遇到太爺之前?”付星宇對盛傑的身世還是知道那麽一點點的,出於強烈的好奇,他壯著膽子問一句。
“以前?”盛傑回想起五個月前,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生出來。
“我以前……比你還膽小。不,我那是懦弱。”盛傑淡淡地說道。
“我也覺得奇怪……和瀧哥在一起後,我變得挺多的。他教給我很多東西,有時候我只是在一旁聽他說話,都覺得自己能從他身上汲取到強大的力量。”盛傑覺得這種感覺挺奇怪的,人家說和一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會變得和對方有些相像,奇怪的是他只是幾個月,就能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
有些他腦子裡迸出的想法和念頭,是他從前從沒思索過的。
“我看你是太爺的口水吃多了,才變這麽可怕。”付星宇小聲地調侃盛傑。
盛傑眨眨眼皮,臉不紅心不跳,“也許吧!不過,我吃的可不止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