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飛星在其間鎮定自若,陰氣從他身體中穿透而過,下一秒出來後卻反而更加虛弱,攻擊幾次之後,惡鬼終於學乖了,不再妄圖以卵擊石。
不過片刻,手完全收回來後,陰氣流瀉的速度也到達了尾聲,靈光閃過,一個漆黑的小鬼就出現在祁飛星掌中。
那小鬼不過半米長,渾身上下像是一個圓柱,手腳分不清,就連五官也擰作一團,渾身上下長滿了肉瘤,要不是有一張血盆大口放置在其中,甚至連正反都讓人難以分清。
此時,這張血盆大口正不斷磨著寒光閃爍的鐵齒,尖嘯聲震耳欲聾。
姚延承受能力弱,耳鼓受到衝擊之後,附身吐了出來。
這時候,原本不斷在祁飛星手中掙扎著,要逃跑的小鬼,看到姚延這麽狼狽的的姿態時,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它的笑聲跟哭聲一樣難聽,陰氣隨之激蕩,姚延又大吐特吐。
邊上的夏夫人和姚警官被眼前的一幕,看得愣在原地,普通人乍一見到惡鬼,很難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映。
但看到姚延的樣子,兩人紛紛說服自己冷靜下來,夏夫人伸手在姚延身後輕拍,語氣焦急:“延延!”
“還好嗎?”姚警官伸手把兒子扶起來。
姚延這才勉強止吐,摸著自己抽搐的胃,面色慘白。
耳邊尖叫聲令人分不清是笑,還是看到什麽畫面惱羞成怒的怒吼,祁飛星視線轉向小鬼,見這家夥面朝那邊一家三口,身上黑氣比之前翻湧的還要厲害,攻擊性猛增。
夏夫人和姚警官都平安無事,有事的只有姚延。
一看惡鬼落在他手中,還想作威作福,祁飛星直接伸手抓住它類似“手”的地方,面無表情地一拽,頓時就有六分之一的陰氣被撕裂開來。
魂魄被撕裂,惡鬼尖叫一聲,那頭勾魂索直接猛漲,瞬間吞噬那掉那段陰氣,隨後乖巧服帖地回到祁飛星手腕上。
只是在祁飛星身後,它尾端伸出來,教訓一般猛然擊打在惡鬼身上,惡鬼尖叫聲頓時戛然而止。
相比於祁飛星的物理攻擊,勾魂索對於這些鬼怪而言,才是無法忽視的魔法攻擊,血脈壓製下,惡鬼瞬間噤聲,戰戰兢兢地在祁飛星手中不斷發抖。
它閉嘴後,惱人的尖叫聲就消失在耳邊,勾魂索邀功一樣在祁飛星面前舞了一段。
祁飛星眼皮抽搐,違心誇讚:“跳得好。”
勾魂索頓時開心極了。
忽視跟狗子一樣的勾魂索,祁飛星看向那邊:“沒事吧?”
除開姚延大吐特吐,兩個成年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等姚延緩過來後,姚警官皺眉道:“我們沒事……這就是佔了我孩子身體的惡鬼?”
他們看向祁飛星手中的黑影。
見祁飛星點頭,夏夫人表情有些難看,她扶著姚延,不解:“它是不是在針對延延?”
“是。”祁飛星道:“這隻惡鬼不知道為什麽,非常痛恨姚延,想盡辦法都要讓姚延難受。”
說著,他手中捏著惡鬼,來回晃了兩下,惡鬼就吱哇亂叫,看得邊上三人心驚膽戰。
“你這樣抓著它沒事嗎?”夏夫人關心。
“沒事,傷不了我。”
現在惡鬼已經抓出來了,但一直抓在手中也不是個事兒,祁飛星想了想,用勾魂索把桌上的一個玻璃瓶勾過來,三兩下把惡鬼折疊成一小塊,隨後塞進去,布下鎖鬼陣。
鎖鬼陣成,蓋上蓋子,就任憑惡鬼怎麽衝撞掙扎,都無法再逃出來。
不過……鎖鬼陣?
祁飛星拿著玻璃瓶陷入沉思,如果他記得沒錯,那次許玲帶來的菜盤子上,就刻著鎖鬼陣。
所以她的目的,一直都是通過夏夫人,去鎖住這個惡鬼?
為什麽?
放鬼害人,又鎖著鬼不讓出來,但鎖鬼的陣法又不含攻擊力,這實在是互相矛盾。
祁飛星沉吟片刻,有些解不開這結。
他歎息一聲,要是解頤在就好了,他那腦子肯定能想出來。
惡鬼被鎖住,空氣中的陰氣逐漸消散收攏,被祁飛星一並塞進了玻璃瓶中,一些漏網之魚就由勾魂索出馬,挨個吞吃下肚。
危險解除,祁飛星便手一招,收回羅盤,原地的陣法隨之消失。
“好了,惡鬼已經離開阿姨的身體,接下來你們只需要安心養胎,等後邊再找機會,把夏安救出來。”
經歷了剛才驚心動魄的場景,三人還有些緩不過神,姚警官扶著妻子,問:“沒了靈魂,還能養胎嗎?”
“當然。”祁飛星說道:“人懷孕原本就懷不出新魂,大部分胎兒都是在足月後才投生過來的,甚至有的遲一步,出生後才投胎過來。”
“這也是為什麽有的胎兒出生後,反應不足,不哭不鬧,得等護士拍屁股才有反應。”
“原來是這樣。”長見識了。
剛才吐得差點虛脫,直到這時候惡鬼已經被逮捕,姚延還是有種耳邊慘叫連連,惡心反胃的感覺。
他捂著肚子走過來,雖然臉色蒼白,但眼神卻很有神。
有祁飛星在邊上,他膽子奇大,直接抓著玻璃瓶,就跟晃可樂一樣,猛然來回晃動了數十次,直到胳膊酸軟了,這才“啪”一聲,把罐子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