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閃身過去抓住姚延,嘴角抽搐:“你幹嘛呢?”
姚延眼睛通紅:“我去弄死她!”
他撩完狠話,就被祁飛星捉著提回客廳,按在沙發上坐下。
祁飛星雙手環臂,居高臨下問:“你是能打鬼,還是會念咒?隔壁都能招鬼來害你,你覺得就這麽毛毛躁躁衝過去後,是誰先去地府報道?”
嘴皮子碰了兩下,姚延熱血下頭,雙肩一垮,泄氣道:“我……”
“你先別急,這事還有疑點,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麽會單單害你一個……況且我們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你家鬧鬼是隔壁做的。”
三言兩語把姚延勸冷靜了,祁飛星看向桌上還沒收起來的剩飯,那碗對面端過來的梅菜扣肉,今晚一片也沒被動過。
“我有個問題。”祁飛星轉頭:“我倆和你母親,是懷疑許玲心中有鬼,所以對她帶來的東西心懷防備,但你爸爸怎麽也沒吃?”
他扭頭看著那碗肉。
“嗯……色香味俱全,看起來也不像是不吸引人的樣子。”
姚延抓抓腦袋,解釋:“我爸一直不吃隔壁送來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有故事。”許玲和姚警官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事,祁飛星想了想道:“到時候問問夏阿姨。”
夫妻之間沒有秘密,姚延不知道的,夏阿姨說不定知道。
“現在,我需要看看這碗梅菜扣肉。”
每星期都送來東西,雖然是不重樣的玩意兒,但總有共通點。
祁飛星跟姚延走過去,他憑肉眼看了一下,道:“沒有陰氣,也沒有晦氣。”
“不像詛咒。”
這看起來就像是碗普普通通的菜,隨後祁飛星直接道:“倒掉。”
菜本身沒問題,那有問題的就不是菜了。
姚延根據他的指示,把碗端起來倒在另一邊喝完的湯盆裡,最後剩個殘留不少油的碗,放在祁飛星面前。
“祁哥你看看。”
排除干擾選項,剩下的就是正確答案。
祁飛星手指在碗邊遊離一圈,最後屈指敲響──鐺!
隨著清脆的陶瓷敲擊聲響起,一個陣法在碗底浮現。
陣法呈黃白色,交相輝映,微微閃爍著微光,姚延靠的很近,他有些茫然:“看起來不像壞東西……”
祁飛星從腦子裡翻找了一會兒,說:“鎖鬼陣。”
“以星宿太極作底,這碗裡被下了一個鎖鬼陣。”
“鎖鬼陣……鎖鬼的?”姚延根據名字發問。
祁飛星點頭:“是,但原本的鎖鬼陣凶狠異常,對困鎖其中的鬼怪具有不可磨滅的殺傷力,然而面前這個陣法,卻沒有任何傷害,僅僅隻保留了‘困鎖’這個功能。”
屈指一彈,整個陣法轟然碎裂。
“陣法很脆,看來製作的人功力不夠,技術生澀,是個半吊子。”
祁飛星看一眼湯碗中被倒掉的東西,說:“受陣法影響,那些肉要是被人吃下去,也會有相同的功效。”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陣法……又或者說是許玲,她想鎖住誰?”
食指敲擊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輕響,祁飛星抬眼看著姚延,一眼看得對方心驚肉跳。
“怎、怎麽了?”姚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隨後祁飛星道:“你和你母親都做了同樣的夢,陣法不是想鎖住她,就是想鎖住你。”
“不過根據靈異事件來看,應該是針對你。”
姚延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祁飛星道:“今晚你來我屋打地鋪,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鬼,竟然敢這麽囂張。”
“養鬼噬主,滅了小鬼,主人自然受損吐血,到時候誰進了醫院,誰就是主謀,鐵證這不就到手了。”
隔著大門看向對面,祁飛星收回視線後,對上姚延欲言又止的眼神,他揚眉:“有屁快放。”
姚延捏捏手,悄悄問:“為什麽是打地鋪,我不能睡床嗎?”
回答他的,是祁飛星居高臨下的一個字:
“滾。”
客房很快被收拾好,夏夫人在樓上招呼:“飛星,你上來看看這個被子舒不舒服,不合適的話我再給你換。”
祁飛星邊上樓邊說:“不用麻煩了,我將就著睡就行。”
到房間裡往床上坐了坐,祁飛星笑著道:“很舒服,謝謝夏阿姨,謝謝姚叔叔。”
姚警官搖頭道:“哈哈,客氣什麽。”
邊上跟著的姚延適當出聲:“今晚上我跟祁飛星睡一起吧,他難得來一次,我還想跟他多玩一會兒。”
姚警官沒有直接決定,而是說:“飛星不介意的話,那就隨你。”
祁飛星點頭:“我不介意。”
“那行。”姚警官道。
他今天回家風塵仆仆,說完話就回臥室洗漱了,姚延及時叫住他媽,把剛才碗裡的東西說給她聽,然後問:“媽,咱家跟許阿姨是有什麽仇嗎?”
夏夫人聽到親緣線那段,仍然面色冷靜,她對自己的丈夫絕對自信,不會像笨腦子兒子那樣,去懷疑去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