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看著小八:“你哭什麽,那是個活人……好歹是生死簿,怎麽膽小成這樣?”他簡直哭笑不得。
小八繼續扯著嗓子嚎半天,等祁飛星停下來,乾巴巴哄了它幾句,這才抽噎著為自己辯解:“這個活人也太恐怖了!地府都不允許擅自露死相,小八沒見過這麽嚇人的場景嘛……”
“楊志就沒帶你出過任務?”
小八道:“沒呢……他就負責送東西,只是最近地府鬼手不足,這才被趕鴨子上架開始捉鬼。”
“難怪你也不怎麽靈光。”祁飛星下意識接了一句,沒想到小八聽清後,又開始嚎。
得了,小夥伴心態大崩,祁飛星看裡邊的鬼實在膽小,各個能力不強,躲藏的本事倒是一流,停屍房陰氣干擾太大,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小鬼所在。
打道回府算了,到時候另找辦法,反正也不急於一時,裡邊可有八個呢,這票乾完,至少能休息一星期。
祁飛星想。
心念一動,立刻回魂。
祁飛星從床上睜開眼睛,天邊還沒有泛起魚肚白,但室內已經有了些微的光亮,他視線一聚焦,頓時心驚。
什麽時候床邊又站了個人。
透過窗外進來的光,勉強看清人臉後,祁飛星想不通:“你怎麽又站我床邊?”
“你說呢?”解頤逆光,語氣平靜,但祁飛星卻莫名心虛。
他尷尬地坐起身,試探性說道:“我這次應該沒唱歌了……吧?”
“是沒唱。”
解頤慢吞吞道,祁飛星聽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他補充:“……但你在跳舞。”
“噗……”
祁飛星直接噴了,連忙故技重施,伸手捂他嘴,咬牙切齒:“快補你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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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上課,祁飛星走前特意在鏡子面前看了一眼,鏡子裡的帥哥眼神明亮,精神狀態倍兒棒,果然沒有黑眼圈。
摸臉欣賞的時候,看到手臂上的淤青,稍微一想,就猜到是昨晚“跳舞”的時候,在床邊上磕到的,除開手上,腿上應該也有。
他努力讓自己表情正常,不那麽像社死,轉頭看到解頤開門出去,連忙跟上。
“等等我哎!”
他並行過去,肩頭撞了解頤一下,沒想到少年看著身板不壯實,遭他一碰卻穩如磐石。
對方淡淡看過來一眼,提起:“我桌上的藥是你買的?”
“嗯。”祁飛星點頭:“我看你昨天好像有點頭疼,怎麽樣,收到來自同桌的關愛,是不是很感動?”
解頤眼皮掀了掀:“哦。”
在這個角度,注意到祁飛星側面的痕跡,他問:“你眼睛是怎麽回事?”
“嗯?”祁飛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於是伸手摸了下眼尾,那裡有一條長至眉下紅痕。
“胎記,出生就有的。”他說,還笑著開玩笑:“是不是很像傷疤?不知道有多少人以為我這是打架留下的。”
“不像。”解頤看他一眼,“倒像是一截鎖鏈。”
祁飛星想了一下,道:“那還挺酷。”
聽完解頤似乎有點無語,但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沒走多久就到了班級門口,原本在走廊上打鬧的同學,一看到走過來的是祁飛星,立刻停下來遠離。
祁飛星目不斜視走進門,解頤看一眼四周,蹙眉L:“他們在躲你?”
“這不是挺正常的。”祁飛星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校霸,不離遠點,小心被揍啊。”
解頤剛轉學過來沒多久,有關三中的流言知之甚少,但他見祁飛星眼睛裡沒有陰霾,就知道這件事對他沒有影響,於是也就轉頭進教室,同樣不放在心上。
還沒到早讀時間,教室裡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隔壁姚延又在散播消息,跟同學一起八卦。
祁飛星坐下伸了個懶腰,打完哈欠突然就困意上湧,手枕著趴課桌上,他側頭見解頤在收拾桌鬥裡的書。
解頤的長頭髮很漂亮,發質好,又直又長,束起來真的跟書裡的描述一樣,像綢緞。
難得他長的也帥,這樣裝扮起來不僅不娘,反而有種古味,一舉一動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祁飛星心血來潮:“你頭髮這麽長……不如教我怎麽扎頭髮?”
聽到這話,解頤動作一頓,扭頭過來上下看一眼祁飛星的碎發,眼裡的質疑不用看都猜得到。
祁飛星總不可能說,是他當鬼的時候要扎頭髮,於是懶唧唧開口:“看什麽……又不是我扎,這不是等以後要是談朋友了,有備無患嘛。”
解頤收回視線。
“哦,不教。”
聽到後,祁飛星不在意地切了一聲,“小氣鬼。”
邊上姚延越說越激動,好像是被誰質疑了,音量大到隔著過道的祁飛星都能聽清。
“我真沒騙你們,不信問徐朗!”
“你們可以去求證,殯儀館周邊都在傳鬧鬼,昨天甚至還有人從那邊辭職了,今天估計招聘告示都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