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飛星:“……”
那他得蒙對至少一百道選擇題。
問題是也沒這麽多選擇題能讓他蒙,祁飛星面無表情地抓抓腦袋。
第一門考的是語文,祁飛星拿到試卷二話不說,直接往後翻頁看向詩詞背誦,然後眼睛一亮。
“我去,解頤還真說中了。”
詩詞填空總共就只有六題,其中兩題都是《阿房宮賦》,祁飛星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答案,其他幾個空行只看了一眼。
眼熟,但完全想不起來。
算了,六分得手,人不能太貪心。
他這才慢吞吞返回去寫上姓名考號,又挨個題地往後邊做。
前邊兩個大題,根據文章內容,選擇符合原文的選項,祁飛星抓耳撓腮看了半天,硬是看不出來那些隻改了個別詞語,其余字句一模一樣的選項,到底哪裡有差別。
看不懂,胡亂選。
他這次考試極其認真,認真到就差把每個字都重新描一遍,這樣一來時間就完全不夠,等到廣播提醒離考試時間還剩五分鍾的時候,祁飛星看著自己空白的作文紙,雙眼放空。
作文題目是:秘密。
能有什麽秘密?又不可能寫捉鬼,祁飛星深深歎氣。
直到考試結束,他都還在歎氣,解頤沒有提前交卷,而是等老師收走後,才走過來和祁飛星一起。
聽到歎氣聲,解頤問:“《阿房宮賦》沒寫對?”
“沒……”祁飛星神色懨懨:“我作文沒寫完。”
解頤安慰他:“只要寫了,總能得幾分。”
祁飛星張張嘴想說什麽,但怕自己說出來丟人,於是又閉嘴,把話咽了回去。
有了語文當前鋒,後邊的幾門考試,祁飛星奇跡的發現自己竟然能看懂題目了!
雖然數學還是解不出來,但他十分聽話,挨個挨個把那些解頤讓他背的公式,都給寫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整張試卷都快被他重複的公式給填滿了,期間他甚至克制住了自己的鬼畫桃符,一撇一捺認真寫,力求不扣卷面分。
月考結束後,回到一班,祁飛星攤在座位上就差魂飛天外,他感覺自己整個人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你可真牛。”他對邊上的解頤豎起大拇指。
解頤遞過來個不解的眼神,就聽祁飛星說:“數學押對了兩道原題,還有那個《阿房宮賦》,歷史也是……牛啊,你乾脆去開個班,專程教人押題吧,保準生意火爆。”
油腔滑調的,解頤作勢要揍他,看那落掌地方正是後背。
自從那天遭雷劈後,祁飛星後背上就一直隱隱做痛,治療方法見效甚微,他就一直痛了兩三天。
他扭頭想躲開解頤的手,一邊說:“別打別打,痛痛痛。”
解頤皮笑肉不笑:“我還沒碰到你,就開始叫痛了?”
祁飛星隻得找了個其他的理由搪塞:“在家的時候撞到後背了,痛得很。”
“是嗎?”解頤語氣懷疑。
他伸手像是不信邪一樣,往祁飛星背上碰去,祁飛星躲了一下沒躲掉。
“哎臥……嗯?”半個臥槽被吞回去,祁飛星發現自己背上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反而在解頤的動作下,湧上股舒服的暖意。
“厲害啊,還會推拿?”祁飛星驚喜回頭。
解頤:“……”
這時候祁飛星又不要臉地湊過來了,跟個小豬仔一樣拱了兩下,拱到解頤跟前,閉上眼睛理直氣壯支使他。
“來,再給哥哥捏捏。”
解頤的回答是直接一巴掌拍他背上。
祁飛星哼唧一下,覺得自己可能變成變態了,不然為什麽解頤打他一下都那麽舒服?
噫。
“你這次月考這麽努力,是有個什麽目標?”
想也沒想,祁飛星道:“比上次考試進步三十分吧。”
因為才剛轉來,解頤也不了解祁飛星之前的成績,於是問:“你之前多少分?”
“哈。”祁飛星張嘴打了個哈欠,道:“滿打滿算,兩百分吧。”
解頤:“……”
過了一會兒,解頤才慢悠悠說:“你這次把試卷寫滿了,目測能進步五十分。”
祁飛星“哦”了一聲,“那借你吉言哈。”
但一分鍾過後,他突然抬頭,表情不可置信:“你罵我250?”
“哪敢。”
月考結束當天,學校難得大發慈悲,取消了晚自習,住宿生能跟走讀生一樣,提前放學回宿舍。
今天祁飛星睡得特別早,甚至他在入睡前,還特意叮囑解頤別打擾到他,理由是白天用腦過度,不利於長身體,他得靠睡眠把花出去的精力補回來。
實際上,祁飛星是要去地府了。
按照規定,當月結束之後,鬼差都要去地府進行述職,簡單來說,就是去開個月底動員會,好讓各位地府公務員們被繼續洗腦,爭相替地府好好工作。
祁飛星對開會沒興趣,但他對地府感興趣啊!
那可是地府!
這經歷要是能說出去,到下輩子都夠吹了。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離了魂,隨後念出滾瓜爛熟的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