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不遠處的小城堡,說:“看到那邊那扇破碎的窗戶了沒,那就是跳樓的地方。”
有人忍不住問:“誰跳樓了?”
“不知道。”姚延回答地理直氣壯,又說:“不過聽說是個老太太,那老太太兒女是個白眼狼,対她不管不顧,某次生病發燒之後,直接把她燒成了傻子,在那之後她好像就瘋了。”
“她常常到世界樂園來,說她兒女在國外,這是她兒女的房子,她要住進去。”
姚延道:“當時的世界樂園還是遊樂場,保安把她趕出去了很多次,但她卻詭異地總能偷跑進來。”
他轉頭看著那邊的小城堡,大家聽故事的同時心提起來,也跟著看過去。
就聽姚延用陰測測的語氣說:“那是個雨夜,天上下了很大的雨,風大到連樹都能吹斷……老太太爬上陽台,用身體撞碎窗戶一躍而下,落地時腦漿都能看到!”
眾人全神貫注地聽著,這時候恰好有一陣風吹過來,常子龍嚇得又是一聲尖叫。
“臥槽啊啊啊!”
人嚇人,一聲尖叫嚇到了不少同學,叫聲此起彼伏。
隨後姚延達到嚇人目的,伸手揮了兩下:“哎呀冷靜冷靜,這些都是傳說啦。”
但常子龍臉色發白:“可我聽說好幾年前,這裡確實死了個老太太,但當時警察認為不是自殺,而是謀殺。”
“──窗邊的痕跡,還有老太太受傷的後背,都代表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啊──!”
真情實感聽鬼故事,周樂樂抱著同桌就叫出了聲,她同桌向瑤膽子大,拍拍背安慰她:“別怕別怕,都是傳說而已。”
見大家都被嚇得不輕,那麽明顯的漏洞都聽不出來,祁飛星搖搖頭開口:“故事而已,聽聽就好。”
他道:“先不說二樓能不能摔死人,單是趙子龍說的就很假,警方的調查細節,會說出來給你聽?”
眾人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常子龍顫巍巍伸手,哽咽:“那個……我叫常子龍。”
祁飛星歪頭:“我說的不是常子龍嗎?”
常子龍又默默把手放下去。
“……您說了算。”
恐怖的氣氛一哄而散,大家笑話了常子龍好半天,最後才重新鼓起勇氣,在姚延的鼓動下,繼續往裡邊探險。
越走到後邊就越黑,周圍建築也多起來,雜草叢生,甚至都找不到一條好路。
人工湖很大,世界樂園裡有一條小溪流,就是從那邊引的水,繞這邊轉一圈,出口又回到了世界樂園。
“大家小心腳下,這邊靠近小溪,有的地方泥很軟,別踩空了。”姚延適當提醒。
眾人又把燈往下挪了一點,主要用來看清腳下。
祁飛星走著走著,一肘子懟解頤腰上,引來対方的視線後,他又低聲問:“怕不怕?”
從一開始解頤就沒說過一句話,他合理懷疑這家夥是怕到說不出話來了。
解頤沒回答,走兩步後忽然伸手拽了祁飛星脖頸一下,祁飛星一個踉蹌朝他栽倒。
半晌揉揉磕到的臉側,問:“幹嘛呢?”
解頤收回視線也收回手,目不斜視:“剛才你腳下有個坑。”
說話的時候祁飛星不愛看路,他要是不拽那一下,対方肯定摔個大馬趴。
聞言祁飛星摸摸鼻子。
他走的這個位置,恰好是在解頤的左側,一偏頭的時候,就能看到解頤的耳垂。
解頤今天照舊梳了個馬尾,頭髮扎在頭頂,綢緞一樣垂下來,偶爾幾縷發絲飄到祁飛星臉上,癢癢的。
他抓了兩下臉側,見到解頤露出來的耳垂,上邊隱隱約約有個像是耳洞一樣的東西,他忽然就問:“你戴過耳墜?”
解頤側目看他一眼,掀掀眼皮漫不經心:“嗯。”
“紅色的?”祁飛星猜測。
這一下解頤多說了幾個字:“你怎麽知道?”
總不能說自己是夢裡看到,祁飛星搖頭扯謊:“我猜的,紅色顯皮膚白。”
“你懂的倒是多。”解頤意味不明說了一句。
祁飛星卻在想,解頤還真是喜歡他那個耳墜,做夢都戴著。
他說:“你平常怎麽沒戴,怕老劉說你?”
“都不是事兒,你成績這麽好,他們連頭髮都不管你的,更何況是個耳墜。”
解頤沒反駁,隻過會兒後“嗯”了一聲。
他們在後邊跟著,前頭姚延又開始講鬼故事。
“我聽說學校周圍這一大片,在很久以前是塊墳地,咱們腳下踩著的,說不定還是誰的屍骨。”
後半句話聽的人起雞皮疙瘩,周樂樂白了專注嚇人的姚延一眼,拉住向瑤,兩個女孩子手拉手一起走。
姚延還沒完:“傳說建國以前這裡是一片亂葬崗,有很多不明不白死了的,就被扔在這裡,有孤兒,有敵人,還有些窮凶極惡的犯人。”
“他們死後連個墳塚都沒有,怨氣衝天,半夜路過的人,都能聽到他們不甘又憤怒的咆哮聲,十分嚇人!”
“建國後這裡逐漸有了人煙,還蓋起了學校,但他們的屍骨就一直被人踩在腳下,他們十分怨恨,每到夜晚,都會隨機挑選一個幸運的同學,來當替死鬼,代替它被萬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