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最近成了年級上有名的卷王,上課看書,下課看書,吃飯的時候看書,除了上廁所沒有跑著去,卷王做的事情,一班全都沾完了,一時間讓其他班的學生怨聲載道。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祁飛星。
其他人卷是為了不掉名次,從而被分出一班,祁飛星就單純是為機車了。
努力了那麽久,沒道理說放棄就放棄,反而因為考上一百名太難,激起了祁飛星熊熊烈火般的鬥志。
課間刷題,祁飛星張嘴打了個哈欠,眼尾泛淚。
最近他晚上抓鬼沒那麽賣力,從早到晚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刷題上邊,他基礎比較薄弱,從前爸媽放養式教育,他從來不操心成績的事情,導致從高中開始就沒怎麽認真聽過,連基礎公式都背不齊全。
好在有解頤在,再加上祁飛星腦子也很靈活,沒日沒夜搞學習之後,成績還真一路猛漲。
是漲到連一班學生都覺得驚歎的程度,甚至在某些時候,比解頤的學神光環還讓人震驚。
老劉每天一想到祁飛星的成績,就忍不住樂開花。
“阿嚏!”祁飛星打了個噴嚏,隨後放下筆,伸手揉揉發癢的鼻子。
錦川十月底就開始冷了起來,直接在兩三天內從短袖,跨度到了裹著外套都嫌冷。
祁飛星一直怕冷不怕熱,溫度一降下來,他直接成了一班第一個穿外套的。
眼看這架勢,溫度還會繼續下降,祁飛星打完噴嚏感歎:“還好上星期拿了不少秋裝,放在宿舍裡備著,降溫也不怕。”
他轉頭看著外套放在凳子上不穿,露胳膊露鎖骨的解頤,視線從對方脖頸上收回來。有些嫌棄地皺眉:“你穿這麽少,不怕冷?”
說著用筆尖碰了下解頤的鎖骨,惡毒道:“小心給你凍斷了。”
筆頭溫度低,碰在鎖骨上並不舒服,解頤面不改色拍掉祁飛星作怪的手,道:“不冷。”
解頤是真不冷,但祁飛星搓搓手,霸道地說:“但你冷到我的眼睛了。”
不顧解頤的反抗,當天回到宿舍,祁飛星就從自己衣櫃裡扒拉出好多衣服來,一股腦塞進解頤櫃子裡,道:“好兄弟,衣櫃分你一半。”
解頤張張嘴:“……”
第二天他還是在祁飛星的死亡凝視下,穿著他外套去了教室。
“abandon,abandon,a……臥槽。”
周樂樂背單詞背到昏頭昏腦,但看到視線裡闖入的祁飛星和解頤後,她又瞬間清醒。
“學神什麽時候穿衣風格這麽狂野了?”
三中沒有冬季校服,在溫度降下來後,學生們也不再受必須穿校服的校規約束,於是教室裡五彩斑斕一片,大家都穿的是自己的常服。
於是祁飛星和解頤雙雙走進來,就十分惹人注目。
周樂樂咂咂嘴,其實也不算狂野。
他倆今天的穿衣風格很相似,正是時下青春校園劇裡叛逆男主最喜歡的穿著,正常之中透露著一絲離經叛道的帥氣。
當然這種衣服穿在祁飛星身上,大家見怪不怪,但一向校服齊整,乾淨俊秀的解頤穿上,那前後反差可就大了去了。
“真他媽帥。”
看著倆一米八的帥哥從面前走過,向瑤覺得自己因為學習而像死灰一般的心,又活過來了。
兩人同時雙手合十。
“老天開眼,讓帥哥都穿帥點。”
祈禱完之後,周樂樂又看著那邊有說有笑回到座位上的兩人,眼神微妙。
“他們這樣好像……”
好像一對。
那邊祁飛星雙手揣兜,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看著渾身上下都被自己套上衣服,沒有露胳膊露鎖骨的解頤,十分滿意。
“年輕人,就是要多穿點,免得以後老了得老寒腿。”
“來。”祁飛星打開題冊:“第二小題怎麽解。”
解頤雖然被叫做學神,還有人叫他高嶺之花,但他講的題倒是通俗易懂,任憑祁飛星之前有多菜,也在他的拉扯下逐漸茁壯成長了。
一道題講完,祁飛星自己思考了一下,又扒拉出同類型的,寫完後對比答案是正確的,他這才露出笑容來。
“一點就通,舉一反三,我真是天才。”祁飛星自賣自誇。
早自習開還沒開始,最近淪為卷王的一班學生,已經坐在座位上開始自習了。
這一次再看到解頤題冊上的奧數5000題,祁飛星忽然有解感慨。
“關系戶這次走不了關系了,期中考後我鐵定會被分走。”他惆悵地轉頭看向解頤,伸手拍肩,真誠提問。
“解頤,這輩子,你的同桌能為我而留嗎?”
解頤看過來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傻瓜。
他同樣真誠開口:“再見。”
隨後十一月中旬,期中考如約而至。
因為是大型考試,還涉及了班級的調換,十分重要,所以這次考試分成兩天考完。
第一天考語文和文綜,第二天考剩下的科目。
祁飛星有想過自己考試失利,但沒想過出問題最大的,竟然是解頤。
這家夥在臨考之前發燒了,但表現的特別正常,以至於誰也沒發現,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數學考完,祁飛星才知道解頤在考試上燒暈了過去,當場被監考老師送去了校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