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飛星雙手環臂,莫名其妙心中很不喜,出口的話也就充滿了煩躁:“所以他們就提前挖墳?”
鬼差抓抓腦袋:“是的。”
他也吐槽:“挖人祖墳是真缺德,這些人也修行,竟然不怕沾因果。”
“晦氣。”祁飛星十分不滿。
“因果算什麽?”解頤忽然道,他自然能猜到玄門之人的想法。
“一個鬼王能帶來的好處,是這點因果拍馬不及的,他們隻想快點控制鬼王。”
“也対。”祁飛星點頭,道:“鬼王本身或許引人忌憚,但是若這個鬼王的屍骨就在眼前,那就不足為懼。”
但凡修道之人都知道,人死後未能投胎,要是化作厲鬼,能拿捏他們的最有效工具,就是屍骨。
“這算盤我隔上幾百米都聽到了。”祁飛星掏掏耳朵。
他原本打算跟這些鬼差一樣,作壁上觀,等玄門的人開完墓之後,才進入其中撿漏。
但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看到那邊人群中探頭探腦的三人,祁飛星瞬間臉色一沉。
他二話不說飄出去,解頤跟在他身後,很快祁飛星就追上那幾人。
姚延和周樂樂他們原本還在湊熱鬧,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忽然出現一陣涼風,吹的他們脖子縮了縮。
“怎麽突然變冷了?”周樂樂問。
姚延出聲嚇唬他們:“可能是墓裡有鬼,要來找你索命!”
“啊!”
這一聲尖叫不是周樂樂發出的,而是姚延。
祁飛星伸手給他們三人開天眼,下一秒姚延就隻覺得眼睛一涼,轉身就和祁飛星対視上。
身後突然站了個人,差點沒把姚延嚇死。
“臥槽,祁哥學神,怎麽是你們?”
姚延拍拍胸膛驚魂未定:“你們事情都處理好了?”
“我們已經沒事了。”祁飛星面色很沉:“有事的是你們。”
他問:“為什麽不好好呆在酒店,你們跑到這荒郊野嶺做什麽?”
祁飛星的問題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答,周樂樂和向瑤看著他倆,捂嘴:“祁哥學神,你們怎麽是透明的?”
兩個女孩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眶一紅就要哭出聲。
祁飛星連忙製止:“沒死,還活著。”
“但現在我倒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祁飛星揉揉眉心,問:“為什麽你們會來這裡?”
姚延知道他一旦露出這種形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科學無法解釋的大事,於是一陣懊惱:“靠,被那個該死的道士騙了!”
他道:“我們晚上本來準備去看看燈展,但是在出酒店的時候,碰到同酒店的那些道士出行。”
當時有很多道士和尚在往外走,場面看起來十分壯觀墓,姚延他們就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
原本他們也只是有點好奇,並沒有因此改變計劃,但壞就壞在其中有個道士,是祁飛星他們上飛機之前,碰到的那家夥。
那家夥因為兩句尋常的議論,和祁飛星回懟的一句話,就恨上姚延他們。
見祁飛星不在隊伍裡,他雖然遺憾,但也沒準備放過姚延三人。
於是他裝作自來熟的樣子,湊上前來給姚延他們講,在這個地方即將有一個古墓出土,十分壯觀,可以前去看看。
文物出土現場向來是被重重保護,尋常人很難看上一眼。
這次碰上個能看的,機會失不再來,於是三人商量著,還是跟來看看。
玄門中也有不少人習慣穿常服,所以到了地方後,姚延他們沒有陰陽眼,看不見密密匝匝的鬼差們,只能看到許多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其中還有不少穿著常服的年輕人,姚延他們沒覺得不対勁,那些人看著姚延他們,也沒覺得不対勁。
他們只會以為是哪些門派,帶了小輩前來開眼。
然而祁飛星卻知道,鬼王出世,幾個沒有任何人護著的普通人,會遭遇的危險完全不可估量。
受傷都是輕的,重則甚至有可能丟了命!
祁飛星臉色發黑,他視線在人群中搜索,隨後看到了安然躲在長輩身後,即沒有出力,還只在一邊看戲的道士。
“你爹記住了。”祁飛星伸手把骨節捏地哢哢響。
他轉頭囑咐:“你們現在就打車回酒店,這裡太危險。”
說完,那邊忽然間有陰氣衝天而起,多個道士被這強烈的陰氣衝擊倒地,祁飛星見狀,趁機用勾魂索狠狠在那道士後背抽了一下。
這一下直擊靈魂,心中越是壞,受到的痛楚就越強烈。
於是道士在人群中慘叫出聲,立刻引來其他人的不滿。
“師父站在最前邊,受到的攻擊最強,都沒像你這樣叫的大聲!”
被同門呵斥,而那個道士只是跌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痛地直抽氣。
“你們打車快回去。”祁飛星道。
兩個女孩子看著那邊的黑霧十分驚悚,當即忙不迭點頭,跟著姚延就往反方向走。
祁飛星不放心,把勾魂索和哭喪棒都塞給他們,又抬手在不情不願的小鎖鏈身上糊了一巴掌。
“別做怪,保護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