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量說的很委婉,祁飛星深以為然地點頭,說:“他們說這叫什麽年下,但我那時年輕貌美如花,他崔子玉都是個老頭了,我呸。”
解頤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麽,遲疑道:“三十幾歲倒也不算老……”
“我呸。”
祁飛星一句話,就叫解頤閉了嘴。
除開這些小插曲,一直到返程整個旅行都還算順利。
眾人按時上了高鐵,在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返回錦川。
假期返校之後,解頤和祁飛星在座位上整理作業,等課代表挨個過來收,
一直到晚上晚自習開始,祁飛星發現班上都始終少了兩個人。
他問解頤:“怎麽回事?”
解頤搖頭:“不知道。”
這會兒沒有姚延主動過來八卦,消息來源直接就沒了,祁飛星忽然有點遺憾。
好在三班雖然很少有人,但班裡少了兩個人這件事,還算大新聞,不一會兒就有人開始討論。
“知道了嗎,王珂和李心月他倆談戀愛,被陽痿給逮了。”
“臥槽,真逮住了?”有人震驚問。
“還能騙你不成,沒看到他倆今晚上都沒返校嗎?就是上周五發現的。”
大家看了一眼空懸的座位,十分同情,有人問:“怎麽被逮住的,我記得他們很謹慎啊?”
“謹慎還不是百密一疏,他倆雖然平常都分開走,但周五放假嘛,再加上當天沒有語文課,他們就以為陽痿不會來,放松警惕了。”
那學生悄悄說:“你們也知道,咱們教學樓左右各有樓梯,平常大家都是看到陽痿走左邊,然後就繞道走的右邊。”
說話的人也沒想到陽痿心會這麽髒,唏噓道:“誰知道陽痿那次殺了個回馬槍,他先是從左邊走,走了兩層樓後,突然又從過道上去了右邊,剛好撞見王珂牽李心月的手。”
“我去,這麽草?”
“這走位也太騷了。”
所有人都被這操作給驚呆了,也算是王珂和李心月倒霉。
“所以當時發現之後,陽痿就大發雷霆,給他倆家長分別打了電話,說各自回家反省一星期。”
這招太狠,有人說:“我記得李心月家裡家教很嚴,她得被她媽媽打死吧?”
“哎,誰知道呢,這下子搞的咱班談戀愛的那些人,白天到晚上,話都不敢說一句。”
祁飛星一心二用,左耳是解頤講題的聲音,右耳是邊上同學八卦的聲音,隨後就被解頤敲了敲筆:“還聽不聽?”
祁飛星咧嘴笑道:“聽聽聽……等等。”
他嚴陣以待:“那些人是不是提到我的名字了?”
聊八卦本來就容易走遠,先前還是這個話題,不知道扯上哪個關鍵詞,又聊去了另一個話題。
有人悄悄看了專心做題的祁飛星一眼,說:“話說,李心月之前不是挺喜歡祁飛星的麽,我記得她之前好像還寫過情書?”
見祁飛星好像有注意到這邊,邊上有人捂嘴:“都是傳言,誰也不知道真假,別說了。”
然而祁飛星已經聽清了,他先暫停解頤講題,在桌鬥裡掏了兩下,掏出那張隨手塞進去的情書,抓抓腦袋。
“難道是那個李心月寫的?”
“既然你覺得是她寫的,難道要還回去?”解頤睨他一眼,問。
祁飛星確實有這個心思,但又頓了頓。
“我也沒拆,不知道是誰寫的,萬一還錯人了怎麽辦?”他問。
“那你就拆開。”解頤建議給的不是很認真。
半晌祁飛星泄氣:“算了,等到時候她回來我再問問。”
“反正我不拆。”祁飛星一把將解頤拽回來,理直氣壯:“繼續給我講講。”
解頤深吸一口氣,任勞任怨的像個老黃牛。
後邊連續兩星期,聽到解頤都不會回孤兒院後,祁飛星都堂而皇之地把他拐回自家。
誰都喜歡學習成績好,又長得乖巧的孩子,祁爸祁媽喜歡解頤的不得了,買了一堆東西,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歡。
每次到家解頤都會被祁媽媽裹成球,有時候就連祁飛星都忍不住同情,對他投以憐愛的目光。
這天吃飯,他媽忽然間提到:“隔壁老王家那小孩兒,聽說一直呆在小學裡,都不願回家。”
他爸爸向來是祁媽的捧哏,從不讓祁媽媽話掉地上,於是立刻問:“怎麽回事?”
他媽媽說:“哎,那小孩兒偏要說家裡有人罵他,鬧的一開始老師們還以為老王家虐待孩子。”
祁爸爸:“實際上呢?”
祁媽媽喝了口湯,又繼續說:“老王他們家當然不願背上這種名聲,於是就上學校和老師一起,當面問孩子,到底是誰罵他。”
祁爸爸:“嗷,然後呢?”
“結果你猜怎麽著?”祁媽媽故意賣了個關子。
“怎麽著?”
“那倒霉孩子竟然說,是夢裡有人一直罵他。”祁媽媽說:“老王他們才想起來,這孩子最近確實經常驚醒,睡著睡著還掉眼淚。”
這確實有些烏龍,解除誤會之後,孩子爸媽也聽老師的,帶他去醫院了開了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