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的開。”祁飛星嘴他一句。
說完又朝臉色發黑,被他懟的找不到話反駁的任偉說:“當然,你也可以找理由,說解頤帶壞校風校紀,但也得讓那些跟風的人,考出解頤這個分數才行。”
說完他一招手:“走了。”
到樓下的時候,祁飛星終於散了氣,解頤眼睛裡帶著些細碎的笑意,轉頭問:“你想吃什麽宵夜?”
“擼串。”祁飛星擼起袖子,道:“走,跟你祁哥去爬牆。”
三中下了晚自習時,校門已經關閉,在宵禁的時間內不能再出入校園。
距離阿姨清點人數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出去大吃一頓綽綽有余。
祁飛星直接把解頤帶到了自己以前常走的牆下,指著高牆上幾個坑,說:“你到時候看我的動作,從這幾個坑裡踩上去。”
“嗯。”解頤不置可否。
於是祁飛星起跳後掛在牆上,腳下熟練又靈活地在牆上踩了兩下借力,轉瞬就站在牆緣之上。
停在牆頭,祁飛星回身想伸手去拉解頤,但那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跟他同步上牆了。
祁飛星十分欣賞:“有前途。”
說完又道:“我先下去,你放心跳,我會……”
話沒說完,解頤輕飄飄落在地上,隨後轉身朝祁飛星伸手,揚眉:“你放心跳,我會接著你。”
祁飛星張張嘴:“……”
他最後看天看地,避開解頤伸出來的手,跳下牆頭。
拍拍手上的灰塵,祁飛星道:“笑話,你祁哥身經百戰,哪用得著你這小胳膊來接。”
話音一落,他手腕就被抓住,解頤慢悠悠將他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祁飛星下意識捏了捏:“臥槽。”
雖然冬天的衣服很厚,但在這重重的冬裝下,他還是摸到了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
祁飛星裝作咳嗽,然後收回手率先走在前邊:“走了走了。”
解頤眉眼舒展地跟上。
學校外的燒烤攤能開通宵,祁飛星帶著解頤去的時候,那邊剛好還只剩一張空桌。
熟練點了不少東西,祁飛星豪氣道:“不吃完不許睡覺!”
老板做得很快,沒多久東西都端了上來,燒烤料撒得很足,趁熱吃十分開胃。
“開吃!”
跟祁飛星的風卷殘雲不同,解頤吃個燒烤都像坐在五星級酒店裡,儀態儀表令人賞心悅目。
祁飛星間隙抬眼,看到他耳側發絲滑落,但解頤手上還拿著東西。
於是他手套一摘,抽紙擦擦手,走過去站在解頤身後,道:“頭繩給我。”
解頤伸手,祁飛星就從他手腕摘下頭繩,略顯笨拙地給解頤梳好頭髮。
最後一個松松垮垮的馬尾在他手中成型,祁飛星滿意地觀賞了一下,然後回到解頤對面坐下,一抬頭,沉默。
好家夥,他扎成了歪馬尾。
解頤像是不知道自己頂著什麽樣的髮型,仍舊鎮定,甚至還難得彎了彎眼睛。
“謝謝。”
祁飛星瞬間低頭吃串,十分心虛:“不客氣哈。”
燒烤攤這種地方,各個年齡段的人都有,他們做了沒多會兒,就聽到那邊有人起了衝突。
酒瓶子砸在桌上,碎片散落一地,那邊幾人圍在一團,像是要鬧事。
燒烤攤的攤主沒有過去,而是拿出計算器,等著計算被損毀的東西價值多少。
兩個服務員在安撫其他客人。
順著那邊的動靜看過去,祁飛星眯眯眼睛。
老熟人麽。
正巧這時候老熟人拿著酒瓶回頭,猝不及防跟祁飛星對視上了,一看正臉,不正是前兩個月在這附近,被他揍的哭爹喊娘的宋城嗎?
宋城顯然對祁飛星有了心理陰影,祁飛星一咧嘴笑,他頓時手抖了一下,渾身社會老大的氣息潰散。
他回頭一腳踹在同伴腿上,不耐煩中夾雜著一絲畏縮,道:“今天就算了,我們先走。”
“城哥?”同伴不解其意,但下一刻就被宋城拉走。
那邊動靜很快平息,祁飛星回頭就見解頤同樣收回視線,於是就想起,那次打架解頤也在。
他頓了頓,見解頤只是淡淡收回視線,於是說:“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你想說嗎?”解頤抬眼。
祁飛星喝了口水,道:“其實也沒什麽曲折的故事。”
在祁爹還沒中彩票錢,他其實有幾天過的特別落魄,每天出門在街上茫然遊蕩。
而那段時間,有個老太太心地特別好,偶爾會跟祁爹說幾句話,說完再塞上幾個水果,讓他回家。
祁爹知道,老太太這是怕他想不開。
時間一長,雙方也就熟識起來,一直到後邊祁爹中彩票,再到祁飛星出生,他們家還和老太太關系好。
老太太無兒無女,靠年輕時的存款一直生活,後來祁爹他們搬家,雙方見面這才變少了。
後來某一次過年,祁飛星跟著他爸媽回家探望,卻看到僅僅幾個月不見,老太太家竟然遭到了變故。
那個宋城不是東西,小小年紀不學好,一連好幾個月竟然都上門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