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祁飛星和解頤最有發言權,他選擇了暫時相信賀清雪,道:“昨天解頤跟我回來後,撕了喜服一條系帶,壞的喜服在我房間,現在解頤身上這件確實是新的。”
也算是給賀清雪的說法做了證。
最後輪到解頤,他伸出自己還存在捆綁痕跡的雙手,道:“我被帶走之後,他們再一次用繩索把我綁在了房間裡,動彈不得。”
門外沒有人把守,解頤雖然沒有人證,但被綁了之後確實很難再出去殺人。
於是賀清雪和白嶽,把視線轉向了祁飛星。
他們的眼神毫不掩飾,姚延見了哪能不明白,他們這是懷疑祁哥殺人了!
絕不可能,他可是知道祁哥身份的,一個黑無常,會因為這種小小的鬼怪作祟,去殺人嗎?
只是不能說出口,姚延便反駁:“你懷疑祁哥?”
賀清雪大大方方點頭:“對。”
她看著祁飛星道:“雖然你說自己在房間裡,但大家都知道,昨天你被關了不止一次,即使有鎖鏈栓門,有人把守,你還是能溜出來。”
白嶽扶了下鏡框,點頭:“我目前,也懷疑你。”
昨天展露出來的奇特能力,讓祁飛星的今天的話變得存疑。
因為他太厲害了,一切看似合理的證據,放在他身上都顯得不合理。
祁飛星沒多說什麽,轉頭道:“都只是初步猜測,先去看看村長屍體的情況。”
這一次賀清雪沒有反駁。
在他們互相自證清白的時候,那邊村民們也沒閑著。
村長死了,村裡除了巫師白嶽之外,還有個“仵作”,他們一行人剛走近,就聽到仵作在分析村長的傷。
“脖頸間有青黑的勒痕,胸口處第九根肋骨下有利器刺穿的痕跡,渾身上下都布滿捆綁造成的傷痕,舌頭被割了,眼球也被摘除,雙耳中灌有水銀……後背燒傷面積覆蓋70%,這些都不是死因。”
村長的死狀太過恐怖,屋中血跡遍布,看到這裡,白嶽疑惑:“這麽多血,你昨晚到現在,就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到嗎?”
雖然這麽說很值得懷疑,但祁飛星還是搖頭:“沒發現。”
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沒察覺。
白嶽和賀清雪眼神閃爍著,有自己的思量,但沒說出來。
除開仵作說的那些東西,村長還有個最明顯的症狀──全身浮腫發脹,眼球外突,大張著嘴。
他在水裡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仵作沒有說死因就走了,料想是魘讓他們自己去推斷。
“胸口的刀傷,脖頸上的勒痕,或者水淹……這些都有可能是村長的致死原因。”白嶽道。
這時候村民中有人開始哭天搶地,背對著村長的屍體,跪趴在地上,衝著河流的方向哭嚎:“河神息怒!”
“這是河神降下的懲罰!”
“河神息怒!”
接二連三有不少人跪下來,朝河的方向大拜。
整個院子裡,就只剩下六個玩家還站著。
許久之後,懺悔完的村民站起來,有人忽然轉過頭緊盯著解頤,仿佛恨不得要他償命。
“都是你,蘭茵,你惹怒了河神,現在河神開始懲罰我們了,只有拿你去獻祭,才能平息河神的怒火!”
“沉河,沉河!”
“燒死她,燒死她!”
愚蠢的村民把村長的死歸咎於河神的懲罰,並且把懲罰源頭安在了解頤的身上。
祁飛星閃身過去,把解頤攔在身後。
自從昨天燒了神廟,祭祀被破壞,蘭茵活下來之後,祁飛星就發現自己的行為,開始不用受劇情控制了。
也有可能,是強製性劇情在村長死後,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他道:“神廟被燒,是河神在表達對新娘不滿意,它不喜歡蘭茵,所以就殺死了強製性讓它娶蘭茵的村長,你們不該再對蘭茵出手。”
祁飛星現在是村長兒子的身份,大家對他還是有尊敬在的,於是村民遲疑了。
三言兩句把人唬住之後,祁飛星又說:“如果河神厭惡蘭茵,為什麽不殺死她,而是殺死了村長?”
一句反問,把眾人問懵了,有人傻傻回答:“好像說的有道理。”
祁飛星點頭:“河神只是不喜歡,卻不會殺蘭茵,原本你們只需要取消祭祀,換一個方式感謝河神,它也不會生氣。”
“村長錯就錯在強硬要蘭茵嫁給河神,蘭茵願意,那河神也不願意啊,所以河神一怒之下,就把村長殺了。”
“如果你們再不分青紅皂白,要蘭茵再獻祭,那我可不保證,河神下一個懲罰的人,會不會就在你們之中。”
對於這種愚民來說,跟他們講道理,是完全沒作用的,只有用魔法打敗魔法,用他們的方式堵回去,他們才會收手。
於是在其他幾人震驚的目光中,祁飛星三言兩語,打消了他們對解頤的仇恨。
“哎,再怎麽說村長也是為咱們河神村死的,咱們今天挑個吉利的時辰,把村長埋了吧。”
有人提議,但這邊賀清雪卻突然開口:“河神正在氣頭上,你們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讓村長入土為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