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後,祁飛星直接踩在院牆上,走過去輕飄飄落在東門前。
一落地後,果然,門上重重鎖鏈纏繞,足足上了十個足斤的大鎖,像是生怕裡邊的人要跑掉。
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明天要被獻祭給河神的新娘。
不清楚這裡邊也沒有什麽門路,祁飛星不敢貿然破門,他繞了一圈,見那些人謹慎的很,竟然連窗都鎖了。
找不到路進去,他在地上撿了根不知道誰扔下的鐵絲,隨便挑了個窗戶,就捅進鎖眼鼓搗半天。
直到都搞得滿頭大汗了,這鎖還是紋絲不動。
法制咖果然不是誰都能做的,祁飛星瞬間放棄。
好在他還有作弊神器,直接伸手召喚出勾魂索,小鎖鏈變小再變小,鑽進鎖裡很快就聽到“哢嚓”一聲,鎖頭應聲而開。
“真棒。”祁飛星摸了把勾魂索,然後小心推開窗戶,翻身進去。
這個院子也不小,右邊的廂房也是應有盡有,祁飛星走了十來分鍾,從廚房繞到廁所,然後來到最後一個沒找過的地方。
應該就是這裡了。
祁飛星深吸一口氣,勾魂索哭喪棒和小八都在他身後嚴陣以待,以防開門後有什麽意外,能第一時間衝上去。
隨後祁飛星伸手,一把推開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應聲而開,祁飛星直接踏進去,眼神焦急搜尋,但還沒焦急一秒,就整個人僵在原地。
整個房間很大,左側博古架上瓶瓶罐罐放滿,右邊則是一個很大的梳妝台,鏤空雕花的窗戶,飄渺薄霧一般的紅紗從房梁上垂下來。
桌上有桂圓花生滿滿兩盤,兩邊紅燭燃起,大紅的喜字貼滿房間。
在燭光映照下,開門後正對的那張床上,人影白的發亮。
“新娘”躺在床上,他穿著一身紅衣,大紅色的裙擺層層疊疊往下蔓延開去,上邊織金的鳳凰和牡丹栩栩如生。
鳳冠放在一旁,“新娘”沒有梳妝,烏黑的頭髮散開在床上和胸前,走近的時候就能對上他漆黑瑩潤的眼睛。
黑色和紅色都十分顯白,映襯之下,就顯得“新娘”皮膚白的過分。
而這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新娘,正是從進入密室之後就消失不見的解頤。
“操了……”
祁飛星忍不住罵了一聲,他連忙進去快步走到床邊,一湊近就看到解頤嘴裡被塞了布團,還用膠帶封死了嘴。
“媽的,這些傻逼。”他開門的動靜也不算小,難怪解頤一直沒出聲。
“行了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祁飛星關心則亂,伸手就去夠解頤嘴上的膠帶,沒注意到對方眼神閃爍,像是提醒什麽。
然後下一秒,祁飛星就聽到一陣鎖鏈聲響起,他腳下一絆,整個猝不及防就往前撲了過去,重重的摔在解頤身上。
“唔。”耳邊響起悶哼聲,祁飛星瞬間漲紅了臉,尷尬地連滾帶爬從解頤身上下來。
這才發現,解頤竟然被數條鎖鏈綁在了床上。
因為這種舊時的喜服衣擺和衣袖都很寬松,而床單和床罩都是一樣的大紅色,祁飛星一時之間竟然沒發現解頤雙手被綁,正呈大字形,四肢被束縛在床柱上。
他這麽一撞又起身,帶動了解頤的衣袖,露出下邊被摩擦到充血青紫的手腕。
祁飛星深吸一口氣:“這特麽也太不是人了!”
能讓解頤完全動彈不得,這得是綁的有多緊!
無名火在心頭猛漲,對上解頤淡定的視線,祁飛星實在是暴躁極了。
勾魂索變成長劍,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其他人,祁飛星悶不吭聲拿著劍柄,三兩下就將鎖鏈劈成兩半。
四肢失去束縛後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不用祁飛星幫忙,解頤自己就坐起身來,撕掉膠帶,拿出嘴裡的布條。
他被困了太久,四肢血液不通暢,一時間渾身發軟,嘴角也因為暴力塞入的布團有些開裂,但解頤眼神平靜而深沉,即使是目睹了一切的祁飛星,也沒辦法把他和“弱勢”這個詞掛鉤。
找不到話說,祁飛星在一邊站了好久,有些懊惱自己來得太遲。
過了會兒,解頤慢悠悠開口:“好看麽?”
祁飛星懊惱的時候雙眼放空,外人看起來就像是在直勾勾看著解頤,這句話讓他回神後,祁飛星立刻局促地搓了兩下手指。
解頤說話的時候微微偏頭,烏黑的頭髮落在臉頰前幾縷,好看到爆炸。
心跳漏了兩下,但被下意識忽略了過去。
一瞬間過後,祁飛星尷尬地笑了一下,回頭小聲嘟囔:“是有那麽點子好看……”
說完他連忙咳了幾聲,狠狠揉兩下臉,再拍兩下,妄圖把臉上的熱度解釋為“自己打腫了”,然後說:“姚延他們還在找你,你快起來,跟我走。”
但這次解頤沒有動作,等祁飛星轉身看過來,他才慢慢道:“沒力氣,走不動。”
被綁了太久,走兩步就能倒在地上。
但時間刻不容緩,祁飛星一秒都沒糾結,轉頭到床邊蹲下:“我背你。”
後邊半天沒動靜,祁飛星忍不住嘴了一句:“還是你想公主抱?”
說完的下一刻,蓮花混雜著檀香的氣息就撲了過來,自身後把他整個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