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廟的神像有足足三米高,眾人站在神像面前,抬頭時能見到神像栩栩如生的臉。
“這個神像有點眼熟……”
姚延喃喃,但他抬頭時脖子都酸了,也沒想到在哪裡看到過。
隨後果斷放棄。
祭祀大典就在河神廟正殿舉辦,進來後大家都能看到四周已經布置完畢,不管是貢品還是擺設,都一應俱全,紅燭香蠟擺放在上邊,燃起嫋嫋的輕煙。
而神像前邊的香案上,正放了一張紅色封皮的婚書。
祁飛星走過去翻開看,只見婚書上邊寫著:
“河神仁慈,庇佑萬民。為感念聖恩,今以良人獻上,姓蘭名茵,八字皆善。從此良緣永結,望河神垂憐信徒。”
上邊寫了蘭茵的名字與八字,署名的地方按了紅手印。
看著上邊的字跡,邊上周樂樂湊過來,憤憤不平:“這哪裡是結婚,分明就是殺人!”
婚書徹底點燃了在場眾人的憤怒,一直沒怎麽出聲的賀清雪問:“我們怎麽毀掉祭祀?”
“很簡單。”伸手打了個響指,祁飛星淡淡道:“一把火燒掉這裡。”
會舉辦祭祀的村子,本身就存在十分嚴重的迷信行為,他們會嚴格選地點和時間以及人,一旦其中有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祭祀就算毀了。
河神村每一個人都對河神無比推崇,所以即使祭祀之前出了點小插曲,他們也絕對想不到,有人會對河神廟下手,這裡沒有任何防備,甚至夜不閉戶,正好方便了他們下手。
隨著祁飛星響指一打,一簇火焰驟然出現在他手心,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除姚延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震驚而畏懼。
“啊!”賀清雪被嚇到後退一步,靠在周樂樂身邊小心看著,不敢湊近。
周樂樂雖然覺得驚訝,但卻沒有滋生害怕。
再不科學的事情都經歷過了,只是手心冒出一串火焰而已,沒什麽。
來自火山地獄的冷火浮在半空中,隨著祁飛星手勢變換,落下一聲命令:“焚。”
隨後巴掌大的火苗驟然竄到兩米高,將四周點燃,木頭建造的河神廟見不得火,易燃易毀,只需要一朵不會熄滅的火焰,就能把這裡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回頭的時候見大家看著大火神情畏懼,祁飛星開口解釋:“這是冷火,對生人不會產生作用。”
但人天生就對熊熊大火十分畏懼,賀清雪扯了扯周樂樂的袖子,道:“我們還是出去看吧。”
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祁飛星一個人,他四處走走停停,把所有的貢品都扔進燃燒起來的烈焰中,確保不會有任何東西遺留下來。
隨後同樣離開。
河神廟火光衝天,幾分鍾後整個村子的人都醒了,紛紛尖叫著提桶打水。
“河神廟燒起來了!”
“河神廟起火了!”
救火聲在整個村子響起,腳步和木桶打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祁飛星和其他人就站在不遠處的棗樹陰影中,忙著救火的村民沒有一個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燒的好!”看著那邊的畫面,賀清雪覺得十分暢快,周樂樂也握拳附和。
害死人的陋習,就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
地獄冷火不會被凡水熄滅,那邊村民們越來越多,個個驚慌地接水救火,但最後都無濟於事。
不過片刻,整個河神廟正殿就在大火中毀於一旦。
見到灰燼之後,火焰仍舊沒有熄滅,有村民恐懼地扔掉桶後快速跑掉,棗樹下,祁飛星輕輕招手,收回了漫天火焰。
河神?
嗤,連自己的神廟都救不了。
任務完成,大家再次分開,祁飛星摸黑在混亂中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待天亮之後祭祀被取消。
他一夜沒有合上眼睛,直到黃昏時刻,姚延作為“村支書”上門來通知祭祀取消。
昨晚的大火燒毀了河神廟,也燒毀了河神村村民的心。
祁飛星被姚延和周樂樂放出來後,見到了被眾人綁著,站在最前半邊的解頤,他又被換上了那身紅嫁衣,這一次還戴上發冠和蓋頭。
河神廟被燒,村裡人心惶惶,有人憤怒喊道:“都是這個災星,一再逃婚,現在河神發怒了,河神廟被毀,河神不會庇佑我們了!”
人群中有人狠狠推了解頤一把,他現在蓋著蓋頭視線被阻,連路都看不清,腳下踉蹌之後被一隻手扶住──是祁飛星。
祁飛星把解頤拉到自己身後,視線掃過去,不少人被嚇得噤聲後退。
姚延適時開口說:“他們想找村長,問問該怎麽處置解……處置蘭茵。”
“你知道村長在哪裡嗎?”
祁飛星給他們指了村長的房間,說:“我被關了一晚上,村長應該在房間裡休息。”
於是眾人畏畏縮縮看了一眼明顯不高興的祁飛星,推舉出一個代表,走上前去敲響村長的房門。
“村長……”
他手剛碰上去,門就應聲而開,隨後那人愣在原地,下一秒驚恐尖叫──
“啊啊啊……!村長死了!”
他嚇得跌倒在地不斷發抖,祁飛星眼神一凜,快步上前,看到村長的死狀後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