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昨天參加完活動說起。
燕綏本來想連夜回去,但管寧、葡萄說太久沒聚,這小半年來天南海北的分開,難得因為劇播才見面一次,大家索性都沒走,和很多臨時趕來參加活動的藝人一樣,由劇組官方統一定了房間提供休息。
這一夜,線下的三個人以及人在S市的文尼,外加已經提前回去的薑窈,五個人進行了一個純純上分的大動作。
直到鍾情的電話打過來——
“小綏,到家了嗎?”
管寧眨眨眼睛,比著嘴型問他:誰啊?
燕綏沒回,打了個手勢:讓我先掛會兒……
下一秒,他就飛快地跑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啪得一聲觀上房門上了鎖——
“喂,鍾老師……”
鍾情大概也聽出來了,語氣裡有涼颼颼的笑意,“在和他們開黑?我看看,戰績還不錯啊,七局連勝、三把MVP……”
燕綏一看時間,糟了,都快1點了!
“我、我今天晚上就在這邊休息了。”
他本來考慮到避嫌才沒去找鍾情說話,又想著,或許鍾老師忙著忙著把自己忘了也不一定,誰知道這都1點了還有電話過來,嚇得燕綏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
鍾情那頭聽上去格外安靜,甚至還有一絲回音。
“你打算什麽時候睡覺呢?”
燕綏是卸了妝洗了澡才去隔壁打遊戲,他這會兒就直接往床上一趴,甕聲甕氣地回答道:“我睡不著,鍾老師。”
鍾情似乎並不意外,反而誇他:“你表現得真好。”
燕綏聽到誇獎,略有些羞赧。
他不自覺地用腦袋拱著被子,悶得聲音更小了。
“你別這樣說啊——”
“怎麽樣?誇你都不可以嗎?”
鍾情輕而易舉地撩撥著別扭的男孩子,聽他哼哼唧唧地撞著枕頭的動靜,真想來一杯好酒助興,但他在水裡泡著,那也只能硬生生忍著……
燕綏抱著被子,回憶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真的太過神奇,以至於讓他覺得極其不真實!
“我在鏡頭裡看到自己的時候,感覺那不是我!”
“還有,我什麽時候露出過那種表情啦?”
“薑窈讓我微博多營業,可我除了轉發微博都不會說別的,好不容易想了一句話發出去,他們也只會哈哈哈我,然後喊我一些、一些亂七八糟的稱呼……”
鍾情聽著就忍不住悶聲發笑。
他真想去到燕綏的身邊,將這個笨蛋抱進自己懷裡。
聽著對方好奇、苦惱,又害羞的「本日見聞記錄」,鍾老師注視著不太爭氣的兄弟,歎了口氣,輕輕地問:“他們喊你什麽?”
燕綏毫無防備,甚至還有些氣呼呼的,“老公!”
伴隨著被怨氣忽略掉的、從鍾情那邊傳來的略微粗重的呼吸,燕綏開始向鍾老師告狀,主要對象是那些不太聽話的新增粉絲——
“我明明記得拍攝的時候沒有那種內容和劇情吧!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剪出來的,評論區裡都發的什麽尺度的圖呀,竟然還被微博給夾了!”
“文尼說我的微博不乾淨了。”
“被夾一次,就會迎來監察員的重點觀察。”
保存過澀圖的鍾老師,莫名心虛了一秒鍾。
“不會的,那不管你的事。”
頓了頓,鍾情又問:“你躺好了嗎,小綏?”
燕綏抱歉地哦了一聲,“你要睡了嗎鍾老師?”
“沒……”
燕綏換了個姿勢躺好。
“那還是早點睡吧,你們這段時間應該很忙的。”
鍾情慢慢調整呼吸,一再忍耐。
“睡不著。”
燕綏本就「於心有愧」,這會鍾老師不睡,他自然要陪著多聊一會兒的,雖然人已經慢慢開始犯困了。
他絞盡腦汁,試圖翻出一件新鮮事和鍾情說。
“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出去學習了!”終於,燕綏想起這事來了,“之前我們拍《血性》的時候,不是說過將來有機會一起去跳傘嗎?”
鍾情呼吸一滯,“你要去學跳傘?”
燕綏不覺得哪裡不對,“多學一點也好嘛!”
電話那頭的鍾情閉上眼,試圖去想象一下那個場面,好不容易壓製的興奮感又打道重來。
“那你可要好好學……”
燕綏又撐著精神說了一些對跳傘的期待,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他開始瞌睡十來秒、驚醒一下接著說幾個字,又繼續呼呼睡個半分鍾……
“燕綏,小綏?”
“唔。”
“你討厭粉絲叫你什麽?”
“老、公……”
心情複雜的鍾老師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他想過燕綏對自己不設防,但沒想過對方放心到這種程度,懷揣著詭異的滿足和難以言喻的心虛,鍾情輕輕對著電話那頭道了句「晚安」,這才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
時間回到星期五的中午,燕綏睡得一臉懵,醒來過後快速收拾好自己,去退房時碰到要出去的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