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會兒,怕是億會兒啊……
開機儀式過後的采訪的確持續了很久,燕綏直說得口乾舌燥,面前的冰水都被工作人員換了三次,張贇和鍾情一前一後過來解救人,這才放過了可憐的小燕老師。
張贇見鍾情和燕綏正常互動,以為兩人談好了。
“這會兒多采點,回頭就沒得采了!”
“奚風在外面說你們倆集訓都睡一張床,看來關系是更加融洽了,小燕有了鍾情你的引導和幫助,我是再放心不過了!”說著,張導還舒服地歎了口氣,“都是男人,把話說開了就行了,沒必要那麽扭扭捏捏的。”
外頭陳丹生的助理敲門,張贇又戴上帽子走了。
冷氣充沛的休息室裡一下子又只剩燕綏和鍾情。
說開又沒完全說開的那天傍晚,燕綏本以為會僵持到第二天,誰料當晚鍾情沒忍住偷偷摸摸爬上床,把裝睡的燕綏親到演不下去,不得不推開他。然而四目相對過後,鍾情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窘迫和羞赧,而是手腳並用地纏緊戀人,默不作聲的流淚,以至於哭濕了燕綏的半個枕頭……
第二天,兩個人不可避免地起晚了。
這才讓奚風和歐麓在起床之後,毫無防備地看到「鍾情和燕綏睡在一起」這樣吃驚的一幕!
“他們就這麽說出去沒事嗎?”
問出這句話的竟然是鍾情,還挺不可思議。
燕綏搖頭,“沒關系。”
他是真覺得沒關系,可數秒之後,發散思考後的鍾情卻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反問:“也是哦,反正小燕老師拍完這部就跑路不幹了,和誰傳點什麽緋聞、對象是男是女,睡一張床還是接吻,又有什麽關系呢?”
燕綏:他開始思考,鍾情一個月是否也有那麽幾天。
事實上,當天的訓練,鍾情差點和教官乾上頭,那架勢看的圍觀的人一陣心驚!
包括奚風在內的老熟人紛紛朝燕綏使眼色:
鍾情瘋了,快管管啊!
於是,大家就看到燕綏上前強行分開了二人,手腳飛快地掀翻了後背毫無防備的鍾情,在對方面紅耳赤喘著粗氣時,燕綏拽過他的手腕,將人拉起來直接往外頭走——
沒人知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麽。
盡管大家都很好奇,很想出去一探究竟。
過了半個多小時,再回來的兩個人依然面紅耳赤,但明顯已經冷靜了下來……
將視角和時間再次撥回此刻:鍾情撥弄著冰水,瞟了一眼抿唇回消息的燕綏,莫名想到那天他被對方壓在牆上猛啃嘴巴,喘著粗氣兒捧著臉的情形。鍾情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仍然有氣,但的確消了一些。
“之前只是在劇組說說,現在都往外說了。”
燕綏抬眼看了看他,還是那三個字:“沒關系。”
鍾情這回不拿腔拿調了,“現在說又有什麽用?搞不好別人以為我們在麥麩……”
輪到燕綏陰陽怪氣了,“是嗎?”
他今天穿著半袖的襯衣,小臂露在外頭,手肘關節突出、白裡透粉,但邊上薄薄的皮膚上有一個突兀的傷口,之前磕到牆上被凸出的尖銳裝飾磨出血痕,青紫裡帶著一抹血紅,看著有點兒嗬人,但已經不痛了。
“可我看你明明很樂意啊。”
鍾情嘴角是強行壓下來的,他嘴硬道:“也沒有!”
他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不識趣的人進休息室,放心地挪到燕綏身邊,將下巴靠在他頸邊,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舌頭已經好了。”
燕綏輕輕吐氣:“對不起,下次……”
鍾情掰過他的臉,認真道:“下次也可以這樣。”
他喜歡看到燕綏為他失控的樣子,他喜歡那種無可奈何、放手一搏式的粗暴哄人方式,怪不得有句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鍾情承認,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無論燕綏使出什麽樣粗淺的招數來哄人,他都會照單全收!
燕綏被他捧住臉蛋,上下睫毛都堆疊著,眼睛裡亮盈盈的一片。
“鍾情,拍完電影,我就全部告訴你。”
他知道隱瞞對鍾情很不公平,自己作為戀人更是無法給到同樣分量的信任,但正如鍾情所有的事情都會下意識考慮兩份影響,燕綏也想用一個更好的辦法,解決掉全部的隱患,讓他免於操勞……
Z市和O區相隔二百公裡不到,這裡原地拔起一座「影視鎮」,是未來一段時間怒雲續篇的主要拍攝場所。
這裡的人口流通量不亞於金三角其他港口。
劇組眾人重新撿起了語言課,燕綏更是以極大的天賦優勢領跑一眾同事,對此,眾人無不歎服小燕老師的努力: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語言老師是按時計費,可以問小燕老師。”
“說得好像小燕老師就很便宜似的……”
不是沒人打過請教燕綏的注意,甚至相當一些新人覺得這是親近燕綏的好方法,誰都想成為第二個李欒,誰都知道前篇裡青措的戲份是怎麽來的。
然而有鍾情在,其他人完全見不到落單的燕綏!
再說鍾情,眾人才發現他同時還是導演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