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互動已經有太多的前例,大家早已習慣。
別說鍾老師那杯飲料沒動過,就算動過又怎樣?
以小燕老師和他的關系,沒準人家壓根就不嫌棄!這就好比一起打籃球的男孩子分著一瓶冰水喝,又不是嘴對著嘴接吻?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回去我也開個新鮮椰子給你做?”
“我才不要!做出來不是這個味兒!”
“怎麽就不是這個味兒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
李欒和別人說得熱乎呢,回頭一看鍾老師和小燕老師頭碰頭,一邊攪動著吸管,一邊討論椰肉多Q彈、多清甜,嘰裡咕嚕猜測老板的配方。
這一刻,他像是被什麽帶刺兒的東西撓了一下。
一閃而過的痛感過後,只剩下綿綿密密的麻……
殺青過後,李欒就得回國去了。
他不知道電影什麽時候能走完流程定檔上映。
也許夏天的暑期檔,也許秋天的國慶檔。
他更不確定的是,到了那時,自己是否有資格跟著劇組一起跑宣傳跑路演。
但李欒知道,未來一段時間內,他沒辦法再見到燕綏了。如果當初自己收工就直接回酒店休息,而不是擠到片場看燕綏拍夜戲,他的戲份早就該結束了……
很多時候,李欒都忍不住羨慕管寧。
聽說,當初他是憑著一副社牛臉皮、硬和小燕老師在試鏡的媒體廳外搭上話,後來一起拍了《等你的城》,才有了五人開黑組嘻嘻哈哈維持到現在的感情。
而那部電視劇,是李欒曾經放棄過的機會。
如果當時去的是自己,現在的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呢……
回到酒店,時間已經來到後半夜。
燕綏被灌了三杯加威士忌的調酒,有些微醺。
他扒在窗邊吹風,想著第二天難得休息半天,就這麽靜靜發會兒呆也挺好,順便醒醒酒……
鍾情伸出手,像抱小孩一樣自腋下將人抱起。
伴隨著小燕老師「幹嘛呀」的嘟囔聲,鍾情單手關了窗、拉上窗簾,這才穩穩托住他的屁股,往上帶了帶,並壞心眼兒地捏了一把。
“要捏壞了……”
燕綏抱著他的脖子,腿自發地盤住腰,暈乎乎的小腦袋瓜往鍾情寬肩上一埋,呼吸時帶來的熱氣直往帶著濕潤水汽的肩頭噴,惹得剛剛衝完涼的鍾老師一個激靈,差點把懷裡的大寶貝摔出去。
“別招我啊,今天的帳還沒跟你算清楚呢!”
小燕老師嘿嘿一笑,摸著他的背脊,冰冰涼——
“啊——”
他拖長了尾音,似乎還帶著一股回味。
“我可沒有惹你喔鍾老師。”
燕綏扒拉著鍾情的耳朵,一本正經地朝對方邀功,“我和你是一邊的,我都沒和李欒說兩句話,在、在片場說的,不算的啊……”
鍾情好笑地摟緊他坐到沙發上,燕綏兩條長腿這才有地方放,曲著跪在鍾情腿兩側,承重也依然都在他身上。解放了雙手的鍾老師可沒閑著,他握住了小燕老師的腳踝,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
“李欒今晚喝多了,醉得眼睛都快鎖你身上了。”
到這份兒上,鍾情也不在意戳不戳破了。
反正自己才是被小燕老師維護的那一個,他的底氣足夠支撐任何形式的耍賴撒潑。
燕綏貼著他微涼的肩膀到處蹭,吐詞勉強清晰,但節奏顯然跟不上意識了:“別,汙蔑我啊!”沒準還是因為那盒辣醬蟹,小燕老師摸著鍾情的耳垂,語氣黏糊糊的撒著嬌,“別生氣了,鍾老師,反正他都、殺青啦……”
鍾情捧著他不斷朝後墜的腦袋,好氣又好笑。
“以後還隨不隨便給人送東西吃?”
燕綏用力嗯了一聲:“不給了!”
“你這又是嗯,又是不給,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小燕老師伸手捧住他的臉,漾著水波的眼睛脈脈含情,正看得鍾情直冒火的時候,對方湊上來,像小貓一樣舔了舔他的唇,飛快地嘬了一口,發出響亮的聲音。
“全部都留給你吃。”
這一下子,可把鍾老師哄得心花怒放!
他剛想回吻,下一秒,小燕老師抱著他的腦袋將整個按在自己胸前,拍著背哄道:“乖,以後我再也不在外面喂……喂別的貓貓,橘橘才是我的寶寶,嗯,不生氣了,不生氣了……”一邊摸著鍾情半乾的短發,一邊以指代梳、慢慢地按著。
鍾老師僵了好幾秒,才恍然回神。
“小綏?”
燕綏鬧一會就累了,支楞的背脊也慢慢軟了下來。
他重新滑到鍾情的懷裡,手在微涼的胸膛摸了一把,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又用溫熱的臉頰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鍾情無奈歎道:“太不講道理了……”
他無奈給小燕老師擦了身,換了睡衣,剛把人塞進毯子裡,長腿一勾,還得像「貓爪在上」那樣,哪怕人已經睡迷糊了,也堅持讓自己的腿搭在最上面。
鍾情被他蹭得壓根找不著半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