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鍾情一起過完29歲生日那天,本來後續還有活動,可下了大雨掃了興,二人想著乾脆打道回府回家休息,誰知道剛上了高架,他們就看到夜色中有一架直升機綴在前方,紅色警示光在半空中一閃一閃,被雨水擴散地變成了紅紅的一團光球,而警笛聲也一陣一陣從後頭追過來,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拖《血性》的福,燕綏和鍾情都很清楚這種情況。
一般的情況下,出動三輛車就已經不算小事了,何況還有這麽嚴陣以待的單騎開道,和遇上特急事件才會啟動直升機?
沿著路盤繞上去,順著地勢差,燕綏在後頭的車流中找到了閃著警燈的一輛黑色福特,它在雨中快速位移,所幸是晚上9、10點的功夫,路上的車算不上多,內車道讓道也很順利。
“我們也並過去吧。”
鍾情也扭過身子朝後看:“到底什麽情況呢?”
燕綏心裡突然就毛毛的,囑咐鍾情把安全帶扣緊一點,鍾情照做,又往窗外看了兩眼:上了高架橋後,下面的大轉盤稀稀拉拉勻速移動著十幾輛車,除了亮著警燈的黑色福特,還有一輛看不出是灰調還是藍調的轎車在快速朝前駛。
然而事情的進展來得十分突然!
後頭也許是因為逼停而出現了車禍,懸在半空的直升機不再朝前追進度,而是緊密地保持在射程之內,它在雨中半開艙門,裡頭的槍手或許已經持槍就位,後頭追擊的福特緊接著開始喊話:“京NXXXXX,你已經……”
“我X!”鍾情被驚得都爆出口了!
他猛地扭過脖子,“那車裡的人是什麽亡命之徒嗎?三輛車追上來快把他堵死了,這都不束手就擒?”
眼看前方越來越少的車,後視鏡裡的車流也開始斷檔,燕綏不得不繃緊了神經。
然而就在這時,雨越下越大了!
鍾情依然扭著脖子看後面的情況,並不斷給燕綏報告,“看來當初我們在曼谷拍怒雲追車那一段還是保守了,人家軍用、警用改裝車能一樣嗎?五菱戰神在這也要折戟……”伴隨著鍾老師時而急促、時而拉長音的現場解說,燕綏握著方向盤,看著路標牌就準備下高架。
“來了!”
“什麽來了?”
鍾情沒來得及回,但燕綏已經在後視鏡看到了答案。
那輛雅閣頂著一個搖搖欲墜的車頭,雨夜裡仍不減速,橫衝直撞劈開兩輛私家車的行進路線,再次破開警方的圍堵,並一路加速朝著他們車屁股來了!
燕綏看著前方高架橋的最後一個彎道,如果車真的搶道撞過來,那他和鍾情的位置並不安全,這處彎道距離地面少說還有七八米高的距離,如果撞擊之後再打滑,翻車跌下去不是沒有可能的,因此燕綏根本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極限調轉車頭,避開角度壓到快車道,在直升機越發靠近的嗡鳴聲中,強勢地用這輛軍用改裝車攔下了衝出雨幕的雅閣——
“嘭!”
一聲撞擊巨響後,安全氣囊彈了出來!
燕綏和鍾情沒受傷,但車顯然要送修了……
“京NXXXXX駕駛員,聽到警告待在車內不要移動!”
伴隨著包抄上來的警車完全控制住場面,燕綏在後視鏡裡看到灰調雅閣裡押出兩個人,鍾情驚魂已定,第一時間檢查愛人的情況,他摸了摸燕綏冰涼的臉,連聲問:“沒事吧?我腦子都一片空白了,你怎麽就敢撞上去攔他呢?!”
他倆剛喘了兩口氣,就有穿著製服的特警敲窗戶。
“沒事吧?剛剛多謝你們攔車!”
燕綏搖搖頭,找回了一點力氣後將車開到路邊停好,這才解開安全帶和鍾情一起出來做登記,那輛雅閣裡的人被反手扣著上了警車,隻留廢了大半的車歪在高架護欄邊上。直升機巡視周圍,徹底排除危險後飛離,現場的探查和恢復也都在井井有條地進行著。
然而沒過多久,新聞采訪車就呼呼地趕上來了!
這會兒不止燕綏頭疼,鍾情也頭疼了,做完了筆錄登記,現場還需要一一拍照留存,他表示車子報修不用管,警隊這邊非不讓燕綏推辭,一看他的軍用車和車牌,說什麽也要負責燕綏的車損。
這一耽擱,記者的收音工具都懟到他們臉上了!
鍾情:……
燕綏:……
記者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問了特警相關事宜之後,又迫不及待地將話題轉移到身側兩個撐著傘、高挑俊朗的男人身上——
“我注意到,這兩位也在現場,他們是……”
頭一次遇到從記者這兒搶話的被采人,他張口就誇燕綏和鍾情的機敏反應、無私奉獻,協警辦案十分熱心,並且仍未意識到幫忙攔車的兩個人並不是普通路人,還稱事後要聯系他們送個錦旗!
事情進行到這裡,燕綏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
反倒是鍾情,想著想著突然忍不住發笑:“哎,回頭這新聞播出去,大概率是稱呼你燕先生,‘熱心市民燕先生’幫助警方攔車,哈哈哈……”
燕綏無奈深吸一口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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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講究一個時效性,B市G區高架橋上單騎車隊開道、出動三輛警車一輛直升機,齊力在雨夜攔截嫌疑人的事兒上了次日的晨間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