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梯,一樓公告欄貼著降溫降雪預警的告示。
一路朝外走,燕綏果然看到花壇草坪上新落的一層雪,11月的初雪,倒也不算太冷。他剛上了車,正在等車內升溫呢,就接到了鍾情的電話:“行程我都讓蔣磬安排好了,禮物什麽還有時間選,你開車別急,回來一起商量。”
燕綏應了聲,又悶頭解圍巾,仍然嘟囔著:“怎麽這麽快啊!”
鍾情也在往回趕,“談了兩年再結婚也不算快。”
起碼比圈內那些談了六七八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自詡長情深情,結果到頭來又各自耽誤、分道揚鑣要好得多吧?薑窈和她那位雙方條件都還可以,又有安定下來的強烈意願,能夠修成正果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等到二人回到家時,雪花仍然飄飄揚揚落不停。
燕綏這一路堵得厲害,還不如鍾情先到。他才打開門、鞋子都還沒換,就被愛人擁進懷中,親昵地吻了吻唇瓣,直接就被騰空抱起!他們在玄關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小醜橘頂著夾子音繞到燕綏的小腿邊,黏黏糊糊地叫喚著,二人這才分開……
鍾情覺得這近兩年的時間裡,燕綏比他更忙!
燕綏12月月份得參加畢業答辯。
原本,這個研也不是非讀不可,但小眼睛老頭兒左思右想:燕綏都已經放棄了娛樂圈高薪工作回來老老實實上班,過去三年又屢屢做出重大貢獻,人才如果得不到提拔、自己不追求上進的話,也終將會淹沒在人海中……
於是,他就建議讓燕綏去讀個非全日製碩士!
如果燕綏自己有追求,衝擊TOP1、2的MPA或許是不錯的選擇,剛好又都在本地;實在忙不過來,那就試試黨校在職,最大的問題就是周末都得趕去別的地方上課。
22歲不到入職,如今剛25歲也不算太遠離校園。
事實上,燕綏的確還保持著高效的學習狀態,他下定決心去準備之後,時間雖然緊迫、但也還算夠用,找回感覺之後更是沒太大難度,順利上岸……
這一忙活,就是兩年。
時間過的飛快,如今都要答辯了。
等燕綏年底答辯過了,翻年過去就能拿到雙證。
老領導想得很好,燕綏也做得很好。
既然順利熬過來了,那這也算是錦上添花。
等到三年期滿,再遇到提拔節點也能增加優勢,下一輪剛好順其自然地帶上副處級,搞不好還能趕在燕綏過30歲生日之前,怎麽看怎麽前途無量!
然而這條路看著是很順的,燕綏走得卻不是那麽容易,明明是專項引進的尖端人才,本來能好端端呆在院裡享受待遇辦事,硬是被調出去同時打了兩份工,一兼職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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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洗了澡,燕綏開始看新聞。
鍾情坐在他身旁,正在擬給薑窈的結婚禮物。
“來一對酒壓軸,長長久久,甜甜蜜蜜。就拿之前我們拍的好了,留了兩支給爸媽,剩下一對兒送給他們夫妻倆,你不是說薑窈也能喝嘛,無論她拿去喝也好、收藏保值也好,都是不錯的。”
“好!”
“再來個什麽?情侶項鏈還是手鐲?”
燕綏頓了頓:“要不直接折到禮金裡吧,萬一買了人家夫妻倆不喜歡呢?”
“有道理!”
想了半個小時,最終兩個大男人也沒想出什麽來。
燕綏又問了葡萄和文尼,他倆一個打算送台相機,一個打算送超豪華遊戲倉和電腦,得知燕綏和鍾情送了一對兒好酒,頓時覺得大家還是有點默契在的。送什麽都沒差,看著都是薑窈能用得上的東西,至於她老公能不能用得上,那就不在開黑組的考慮范圍之內。
……
薑窈的婚禮就在K市辦,從B市開車去很方便。
燕綏星期五下班回家一趟之後,就和鍾情一起出發,路上飄著小雪,等出了B市地段雪就停了,晚上8點不到到了酒店,薑窈已經早早等在大廳,聽到動靜笑意盈盈地小跑了過來:“我想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呀!”
燕綏俯身和她抱了抱,薑女士幸福地直笑!
“喏,這是我老公明央——”
明央是軍藝出身,演正劇偏多,比薑窈大兩歲。他對鍾情、燕綏是熟悉的,但三人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互相握了手打了招呼。燕綏這才拿上結婚禮物,薑窈意思意思推辭了一番,就把裝著酒的禮盒賽到了明央手裡——
“太謝謝啦,我真的很喜歡你們的禮物!”
明央在旁邊看著她,嘴笨得只知道笑。
倒是燕綏認真回答薑窈一連串的問題,包括但不限於「最近在忙什麽」、「2月份的榮興電影節你來不來」、「葡萄是不是也有情況」。
旁邊的鍾情也在默默觀察這對新人。
直到薑窈、明央夫妻倆將他們二人送到套房門口,才笑著道:“除了這一層,6樓也包了下來,供我們兩邊趕過來的親戚住,父母那邊招待親戚,我和明央的接待朋友,免得到時候有不方便的地方……”
這已經是相當體貼和周全的安排了。
第二天的婚禮儀式,更像是新人和年輕朋友們的盛大party,往來都是能喊得出名字的面孔,燕綏久違的重新回到這個圈子裡,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