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要休息,什麽時候開機再去上班!”
很顯然,鍾情這是旅行後遺症帶來的抑鬱心情。
毛病不大不小,但鍾老師整個人都矯情了起來!
中餐補給結束,見鍾情冷靜下來,燕綏才答應換了駕駛位。路上停了一下給一個騎行路人指了個路,對方剛期期艾艾亮出自己的二維碼,想加個好友,燕綏還沒來得及開口婉拒,鍾情就一腳油門踩下去,直接讓人家吃了一嘴的尾氣。
這還沒完,一肚子氣的鍾老師當晚就發瘋了,把燕綏渾身身上咬得那叫一個慘烈,到處都是紅印子……
忍耐了兩天陰陽怪氣的鍾情,自駕回到城區,燕綏二話不說自己訂票返程。
這會兒鍾情知道裝可憐了?
晚了!
“蔣哥,我求快把人領回去,他說他不想上班,趕緊治治這個懶病!”
不比來時精打細算、嚴格執行攻略,回去的航班選座空間綽綽有余,燕綏甚至不願意和鍾情挨著坐。頭等艙有個男孩子想和鍾情搭話,結果好臉硬是沒討著一個,鼓起勇氣剛問了兩句,鍾情直接喊來空乘,表示自己想換到過道那邊的位置……
燕綏戴著眼罩補覺,沒給他好臉色。
“綏綏,理我啊。”
暫時沒得到回應,鍾情也不在乎。
反正,他只要呆在燕綏身邊就滿足了。
圓圓臉來接機,順利接到一大一小兩個祖宗,卻不是往鍾情家的方向走,燕綏這才坐直了身子問道,“咱們這是往哪兒去啊?”
“《怒雲之上》粗剪完成了,陳導喊大家去看片呢!”
鍾情也猛地坐起來,來精神了:“這麽快?”
4月過半殺青,眼下這才8月中旬啊!
陳導的工作進程比預計的還要快,怪不得能憑一己之力把內地電影市場卷起來,這後期效率,怕不是把人當牛馬在用?
為了試閱齊聚陳導工作室的還有其他幾個主演。
奚風姍姍來遲,一見燕綏戴著一頂帽子,大夏天穿著長袖單衣和運動長褲,衣領豎起來,領口裝飾用的拉鏈被直接拉到最上面,瘦了不少的下巴連帶下頜線條都緊緊繃著,整個人「一凍不凍」,這樣子既熟悉又陌生——
“這是……又進入巒杭模式了?”
鍾情站在旁邊像隻曬黑的大狗,巴巴的望著。
“你惹他了?”
鍾情眨了眨眼,惡人先告狀:“他冷暴力我!”
燕綏:奚風忍不住搖頭:“看來你還沒學到精髓。”
甭管誰的錯,我先認個錯!
但目前的鍾老師顯然還不懂這個道理。
燕綏這會兒是真不想多給一個眼神,他扭頭就上前和陳丹生打招呼。
剪輯室裡絕對的安靜和低溫,只有機器待機運行的驅動聲,隔壁就是內部放映室,拉著一塊據說快七位數的幕布,只可惜這裡座位有限,來得早的能坐沙發,來得晚的坐沙發扶手。陳丹生把大家都招呼進了放映室,燈一關,就開始放粗剪。
燕綏坐在最邊上,挨著牆,雙臂環在胸前。
身邊冷不丁挨上一面熱乎乎、硬邦邦的「牆」,這人兩條腿沒地方放,熱烘烘的腹部直接對著把腦袋抵在牆上的燕綏。
“你過去點兒……”
燕綏無語:“你頭一個進來沒地方坐?”
鍾情順著扶手擠下來,小聲道:“綏綏,挪一下。”
燕綏還沒動,他身邊的副導聽到聲音動了動,“哎,鍾情沒地方坐啊?我擠一擠,來來,小燕再過來點兒!”幾乎是剛剛空出一點空間,鍾情就順勢滑下來,他撈起燕綏的腰,將人抱到自己腿上,“這樣就好啦,小燕老師輕飄飄的,在我腿上擠一下吧!”
燕綏深吸一口氣:放映室黑黢黢的,其他人根本沒在意這邊。
粗剪的片子沒加播放許可的片頭,但其他該有的一樣沒少。初版原片開始播放,一如既往的陳氏節奏,開篇就是刺激腎上腺素的大場面:O區土寨用自己內部的方式懲罰叛徒,潛伏過來的特別行動組遭受了最直面的血腥「洗禮」。
“這種程度,總局讓播?”
副導演覺得上邊有總導演扛,“為什麽不讓播呢?”
當初立案都能過審,這會拍出來了憑什麽不讓播?
眾人心想:沒毛病。
於是,一群人又繼續看。
說真的,演的時候劇情線是打亂拍的,這個景拍完了再拍下一部分,雖然演員手裡都有劇本,但事實上誰都不知道導演會怎麽剪輯,在鏡頭面前「扮演」,和看成片還是有極大的區別,就好比現在,畫面裡沈唯涉險打入K幫內部,化名巒杭,並在混亂之中飛速做出決定,從此走向一條難以回頭的路……
饒是鍾情也不由箍緊了放在燕綏腰間的雙臂。
“亦正亦邪就是光影變換一瞬間的事情啊!”
“那束燈光突然沒了是因為燈泡掉下來了,剛好砸在小燕老師走位路徑上,真的不是刻意安排的……”
這樣的巧合,簡直是老天爺要給燕綏塞高光!
除了他之外,其他演員亦有不錯的表現,甚至好幾位都給出了職業生涯至此最精彩的發揮,大家都知道《怒雲之上》是航母級項目,卯足勁兒想要拚一把,如果將來的口碑票房雙雙點爆,多少能吃到些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