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訣買了小籠包,哼著歌拎著早餐走出電梯,見家門口蹲著個人。
唐韶齊看見沈訣後,有氣無力地扶牆站了起來:“你可算回來了,早餐買這麽多啊,我也要吃。”
沈訣:“沒你份,喝風去吧。……你在我家門口幹嘛?”
唐韶齊:“找你傾訴。”
沈訣上下掃了他一遍,幾乎要把這人所有劣跡斑斑的黑歷史都從記憶深處挖出來警醒自己,這才斷然道:“我不聽。”
他拿鑰匙開門,絲毫不理會朋友的哀嚎。沈訣這人,有時候不近情理得幾乎刻薄,而他卻未必真的絕情,唐韶齊跟著蹭進去時,沈訣回頭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唐韶齊把他這兒當自己家,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我被人甩了,你能不能有點人道主義精神?”
然後他預備哭慘,順手去拿茶幾上的小籠包,被沈訣一筷子抽在手背上:“手拿開,那是我留給小謝的。”
頓時,唐韶齊什麽苦都顧不上訴了,八卦道:“你倆真在一起了?”
“嗯,我挺喜歡他的。合適的話,不出意外就他了——”沈訣說完這話,見唐韶齊一臉的“臥槽”,忍無可忍道,“怎麽,不行啊?”
話音未落,唐韶齊擠出一個從裡到外都淌著壞水的笑:“謝總,你起來啦?”
沈訣一回頭,謝安閑估計是被吵醒的,眼還沒睜開,正靠著牆裝死。見了謝安閑要死不活的樣,沈訣很後悔地想,“我能收回剛才那句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rs昨晚JJ一百遍 大早上爬起來存稿 氣哭
☆、約會
唐韶齊擺出看戲的樣子,謝安閑踉蹌兩步,也不顧旁人在,啪嗒一聲黏在沈訣背後,仿佛一隻樹袋熊寶寶。
沈訣被他抱得死緊,不自在地問:“聽到了?”
樹袋熊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抵在背後有點甕:“那什麽……‘就他了’,真的?”沈訣輕輕地“嗯”了一聲,謝安閑沒說話,又默不作聲地黏著他,良久,直到沈訣都以為他反常了,這人才又憋出一句:“我餓了。”
於是沈訣就坡下驢道:“給你買了小籠包……哎,別抱著了,有別人在呢。”
冷不防被提及的“別人”生無可戀:“我本來是找你傾訴被甩了的痛苦,結果秀了一臉,我的黃金狗糧呢……小籠包也行啊,大哥你不能讓我餓死!”
此言一出,立即吸引了其他兩個人的注意。
謝安閑:“唐導你怎麽啦?”
沈訣:“餓死你算了。”
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唐韶齊簡直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無語凝噎片刻,他從茶幾上撈了個包子,一邊吃一邊把自己的遭遇從頭說來。
唐韶齊前幾年出國進修,表面上看是年少成名不滿足於當時的現狀,實際原因沒幾個人知道,沈訣不幸是知情人之一。那會兒唐韶齊暗戀了好久的人被另一個渣男虐得要多慘有多慘,偏又始終看不上這個備胎,他氣得看不下去,索性一走了之,去國外放松,好不容易走出來了。
此後回國,消停了好一段時間,唐韶齊才開始被趕鴨子上架地工作。他仿佛毫不在意能不能賺錢、賺多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瀟灑自在。
直到《寒焰》準備工作前,他才突然轉性,瘋狂地拍了好幾部片,吃喝都恨不能呆在片場,明眼人都能看出,仿佛在攢老婆本了。
沈訣知道的是,這人有個新的對象,和幾年前那位高嶺之花不同,小姑娘對唐韶齊一往情深,而唐韶齊也因此仿佛看到了人生希望,努力工作,渾身上下都是朝氣。哪知好景最終還是不長,唐導剛過完29歲生日,此前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然後她就把我甩了,說我忙於工作根本不在乎她。”唐韶齊氣急敗壞,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地繼續說,“本來,我昨天準備求婚的。”
兩位聽眾都不由自主地哽了一下,謝安閑誠懇道:“你可真倒霉。”
唐韶齊有氣無力地翻了下白眼,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領,自嘲道:“還好,昨天晚上我在家睡不著,就跑出去喝酒,到早上還是想不開,只能來找大哥聊聊天了……沒想到謝總也在。謝總說得對,我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謝安閑把另一個小籠包塞進他手裡:“你可能是戀愛運欠佳,要不去月老祠看下,燒柱香什麽的?”
唐韶齊:“你去過?靈嗎?”
被問到的人還沒說話,沈訣不客氣地打斷他:“搞什麽封建迷信。”
他一開口自帶大哥氣場,在處理生活事務上比謝正則還說一不二。唐韶齊和謝安閑緘默,眼觀鼻、鼻觀口地不說話了。大概發現剛才那句一下訓斥了倆,沈訣乾咳一聲,憋出句不成器的安慰:“那什麽……韶齊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唐韶齊捂臉:“我現在後悔了,學什麽導演啊,就該跟你一樣繼續當演員,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人追……”
剛還絞盡腦汁想說點好聽的安撫失戀的可憐人,沈訣一聽這話,決定立刻和唐韶齊一般見識一次:“哦,被迷妹們口頭睡。”